一声惊雷带着闪电。

房间里，沈念念的视线麻木地移向窗外。

裴时年没有带伞，被雨水浇了个透。

他还是不愿意离开，一声声大喊着沈念念出去。

沈念念拿起手机，看着里面上百个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

回拨了过去。

外面的裴时年狼狈地接起。

“沈念念，我不同意分手。”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却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颤抖。

沈念念只是平静地说道：“裴时年，我都想起来了。”

门外的裴时年听到这句话，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

沈念念继续说着：

“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们本来就不能算真正的在一起。”

“只是，我认错了人。”

裴时年的声音中带着乞求：“念念，不分开行吗，让我留在你身边。”

“你喜欢的人是林岁也好，”他颤抖着说。

“我考虑过了，我愿意当他的替身，你不是说我们长得很像吗？我身体里还有他的心脏。沈念念，你就把我当作林岁行不行？”

“只要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可以。”

裴时年靠着唐家的铁门，缓缓跪坐在满是雨水的地上。

“念念，你出来看看我，看看我的脸，你不舍得的，对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卑微乞求道。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裴时年，别这样。”

裴时年的手机里传来忙线的声音。

他无力地站起身。

一摇一晃地往街道处走去。

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多。

一定是他以前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她才不肯原谅他。

他翻看着白明珠给他的那份资料。

日记本中，在沈念念的视角里，她和林岁的曾经，是如何地相爱。

她爱林岁眼角的泪痣，爱林岁手臂上的伤疤，爱林岁的一切……

她因为失去林岁难过到无法自已，恨不得自己也投身火化炉，跟随林岁离去。

她捡了林岁的指骨，做成手串。

她被白明珠推下楼，是林岁指骨做成的那只手串，为她挡住了致命一击。

手串碎了，沈念念的心仿佛也跟着碎了。

裴时年叫了一辆车，声音沙哑：

“师傅，去纹身馆。”

裴时年看着照片中与他有七分相似的林岁，向纹身师提出了要求。

“我要在这里，点一颗泪痣。”

“在这里，纹一道疤痕……务必要和他的一模一样。”裴时年无比坚定地说。

忍着疼痛纹完，裴时年又叫车去了私人医院，要求锯掉自己的小指。

“裴先生，您的手指没有任何问题，您确定要做截肢手术吗？”

“您的职业是设计师，少了一根手指对握笔的影响是巨大的，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裴时年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在自愿协议书上了签字。

他将切下来的指骨带回工作室。

花了四天的时间，亲自磨成珠子，复刻了和当初被摔碎的一模一样的珠串。

他颤抖地将它装在盒中。

沈念念，林岁能做的，林岁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现在，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 第二十一章

一连几天，裴时年都没有见到沈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