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什么!”陆宴词目光微凝,低声呵斥一句。

“你和她不同,我也不会如此对你。”

听到这话,阮凝霜手心骤然握紧,指甲陷进掌心也浑然不觉疼痛。

原来在陆宴词心里,曾经独属于她的位置,早就换成了沈诗沅……

夜渐深,阮凝霜起身刚想告退去休息。

沈诗沅却忽然指着她的脚,惊呼一声。

“呀!凝霜,你怎得没穿鞋?!你不冷吗?”

阮凝霜这才想起,鞋子早在之前她被人掐住脖子挣扎时便掉了。

死后无知无觉,且穿不穿鞋对她来说没什么两样,一时间便也没想起。

阮凝霜笑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没事,我自小不怕冷。”

这时,陆晏词不知从哪拿出一双红绣鞋,扔过去。

“穿上,军营里到处都是男子,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他不容置疑的语气,阮凝霜只得默默穿上。

却不想,大小正好合适,她神情微怔。

“呀!大小正好。”

沈诗沅笑着道,“这鞋是将军有次去镇上,非要给我买的,我不喜欢这颜色,正好送你了。”

外面冷风吹得门板咯吱作响。

阮凝霜强笑着说了声,“谢谢。”

陆晏词皱了皱眉,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察看,风雪顿时倒灌而入。

他瞥了眼阮凝霜,“今夜风雪格外大,诗沅的床太小,阮小姐就在耳房睡下吧。”

说是耳房,其实也就是由屏风隔开的两个床榻。

阮凝霜心脏颤了颤,下意识拒绝,“不用,我在诗沅帐篷里打个地铺就行。”

沈诗沅瞬间满脸不赞同。

“这里夜间的温度可不比京都,凝霜你就听将军的吧。”

“你放心,将军是正人君子,更何况他还受伤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阮凝霜还想拒绝,可沈诗沅已经走了出去。

而陆晏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等她说话,他便率先出声。

“怎么,你怕我?”

“你口口声声说要留在军营,这才第一日就不听命令了?”

“既然如此,你大可现在就离开,我绝不阻拦。”

话落,他将一床被子随手扔到旁边的榻上,随即背过身子躺下,再未言语。

阮凝霜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她还想了却执念后,重新投胎转世。

想到这,她也没再纠结,总归两人是夫妻,住一起本就是理所应当。

阮凝霜吹灯后上床,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黑暗中,陆晏词的呼吸声不断传入耳畔。

时隔多年,哪怕隔着一扇屏风,可只要想到他,阮凝霜也还是会不自觉脸红。

直到阮凝霜再一次翻身时,隔壁的气息陡然加重。

阮凝霜暗道不好,刚要逃离,却是来不及。

屏风被人猛地掀翻,双手瞬间被男人禁锢,压在头顶。

“跑什么,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陆晏词掌心死死掐住阮凝霜的脖颈,幽深的双眼在夜幕中牢牢锁住她,比冰块还要冷上几分。

“阮凝霜,你凭什么说走就走,想来就来?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第五章

阮凝霜身子微僵:“对不起,我可以弥补你。”

陆宴词却是嗤笑一声。

“不需要,从你选择背叛我的那天起,在我心里你就已经是个死人,所以不要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了,我和你这辈子都再没可能。”

他的话宛若刀刃句句割在阮凝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