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帮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终于，陆晏词在一个暗格中找到了那份婚书。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婚书，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此刻却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母亲，您还记得凝霜对不对？”

陆母连连点头，“我当然记得。”

可为什么……为什么其他人的记忆里没有阮凝霜？

他清楚地记得那些人都在三年前参加了他的婚宴。

可他问了那么多人，除了府中的丫鬟小厮有印象。

所有人的记忆都在逐渐淡忘。

这一刻无尽的恐慌仿佛要将陆晏词彻底淹没。

他再顾不得什么，跌跌撞撞冲出府门，朝着公主府狂奔而去。

◇ 第十五章

公主府的大门此刻紧闭着，陆晏词走到记忆中的石墙，找到按钮旋转一圈。

石门缓缓打开。

陆晏词心口一阵阵发疼，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这道门竟然还在。

这是不是代表凝霜也一直在等他回来。

可是他却来得那样迟。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阮凝霜的房间，推开门的刹那，泪水霎时涌上眼眶。

屋内挂满了他的画像。

陆晏词脚步踉跄，缓缓走进房间，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画像。

每一幅画像上的他，或策马奔腾，或仗剑而立，神采飞扬，皆是阮凝霜眼中他的模样。

画像旁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旧物，有他曾经用过的佩剑，剑鞘上的纹路已经有些模糊，

还有他送阮凝霜的玉佩，玉质温润，却被摩挲得发亮。

陆晏词拿起玉佩，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温度，仿佛又看到了阮凝霜笑靥如花地站在他面前，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凝霜……”陆晏词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他想起曾经与阮凝霜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争吵、那些誓言，都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可如今，物是人非，那个深爱着他的女子，已经不在人世。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回来？”陆晏词痛苦地揪着头发，发出低沉的嘶吼。

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犹豫，恨自己没有在阮凝霜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突然，他看到梳妆台上的妆奁里，似乎藏了些什么。

陆晏词颤抖着双手打开，里面竟是一封封书信，书信表面有些陈旧，显然已经被搁置了许多年。

“晏词，初冬将至，你可还好？听说你又打了胜仗，作为你的妻子，我为你骄傲，盼归……”

“我在府中等你，日日为你祈福，盼归。”

“晏词，陌上花开，我……想你了。”

“晏词，又是一年冬，有人告诉我，人生短短几载，我们不该因为误会而错过多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我来找你了，等我。”

陆晏词的手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原来，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能在一起。

“凝霜……”

陆晏词躺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身边满是摊开的书信。

直到他发现妆奁最底下的夹层，缓缓拉开，在看清“和离书”三个字时，陆晏词目光陡然凝滞。

他颤抖着手打开，阮凝霜娟秀的字迹霎时映入眼帘

“愿夫君相离之后，忘尘无怨，风华再现，娶以扶柳佳人，重遇今生良缘。”

陆晏词指尖捻了捻，上面墨迹干涸暗淡，分明是很早之前就写下的。

她给他留下这份和离书，里面句句都是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