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粮的士兵全军覆没！”

“公主的尸体是在天堑关发现的，找到时她的心脏被土匪捅穿，浑身僵硬，满身鲜血……”

◇ 第十一章

陆晏词手中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涌，阮凝霜满身鲜血、心脏被捅穿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不……不可能……”陆晏词喃喃自语，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残酷的现实。

沈诗沅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将军，您先冷静一下。”

陆晏词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双目通红地盯着春香：“你胡说！凝霜不会死的，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

春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愤懑：“将军，公主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您现在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陆晏词如遭重击，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

他想起在边疆的那些日子，阮凝霜总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为他缝补衣物，为他准备饭菜。而他，却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一些小事对她发脾气。

“是我……是我对不起她……”陆晏词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吹得灵堂中的白色幡布猎猎作响。

陆晏词只觉得这风如同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脸上，也割在他的心上。

陆晏词跪坐在棺椁旁，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

“陆将军，为了等您，公主才迟迟未曾下葬，如今……还请您让她安心离开吧。”

“钦天监算了时辰，半日后，公主就该下葬了。”

听到这话，陆晏词陡然回神。

“不！凝霜不能离开我。”

他伸手紧紧抱住面前的女人，眼底满是恐慌，仿佛有人要夺走她最珍贵的东西。

“你们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她。”

到底是公主生前最爱之人，春香眼底隐隐闪过一丝不忍。

“将军，您最多还有半日……时间一到，公主必须下葬皇陵。”

话落，春香挥退众人，出去关上门，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黑暗，唯剩下陆晏词时有时无地呼吸声。

阮凝霜的手在他手心总算有了一丝温度，可面上却仍是一片冰冷惨白。

陆晏词抬脚跨进棺椁，直接将人整个搂进怀中。

唇瓣贴在她眉心轻吻。

“凝霜，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只要你醒来，过去的事情便一笔勾销。”

“哪怕你打我、骂我，我都乖乖受着……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臣子。”

……

说着说着，陆晏词目光落在阮凝霜腰间的玉佩上。

他握在手中查看，是真的，且上面没有丝毫损毁的痕迹。

有许多话想要问她，可怀里的人却双眼紧闭。

陆晏词只能自己推敲。

“当初你明明对我们的定情之物弃若敝屣，可为什么它如今却佩戴在你腰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两人的鸳鸯佩是双方父母特意定做，绝无可能造假，世上也绝无第三枚。

唯一的解释便是，当初她摔碎的那枚是假的。

当着他的面故意做下那场戏，不过是为了让他对她彻底死心。

难怪，他被打断双腿没多久，就有神医主动找上门。

如果他没猜错，这一切也都是凝霜安排的。

想到自己过去对她的憎恨，陆晏词抬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