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我恨你害死明月，其实我恨的是自己。我恨自己不敢面对对你的感情。每次看你跟我针锋相对，看你明明快被击垮了还梗着脖子不服输，我就......”

“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心动！”

“可我是个胆小鬼，我只能用伤害你来掩饰，我以为那样就能骗过自己。直到你跳海的那天，警察把你的身份证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

宋相思猛地抬眼，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段洛骁像是被这句话烫到，慌忙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到她面前。

屏幕里，林晚晚被关在阴暗的地下室，曾经那张酷似宋明月的脸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头发枯黄如草，正疯疯癫癫地哭喊着。

“你看，她得到报应了。”

段洛骁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意。

“她骗你，害你，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现在你解气了一点了吗？”

宋相思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胃里一阵翻涌。

她猛地将手机挥开，声音陡然拔高：“段洛骁，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

段洛骁猛地抓住宋相思的手腕。

“从我找不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疯了！”

下一秒，男人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柔和，像蒙上了一层水雾。

“相思，你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

“你怕黑，我每天晚自习后都特地绕远路送你回家，路上给你讲冷笑话，你总是嘴硬吐槽我幼稚，却会悄悄攥紧我的衣角；你发烧高热痉挛，我背着你跑了三条街送你去医院；你随口一句说想吃糖糕，我就冒着大雨在城西排了三个小时队......”

“够了！”

宋相思用力甩开段洛骁的手。

“那些早就过去了！”

“过不去！”

段洛骁固执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宋相思笼罩。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相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18

宋相思看着男人痛苦的神色，突然笑了。

“活不下去？这世上哪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段洛骁，你扪心自问，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女人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数着。

“第一次，我想和你好好顿饭，结果你带了一群人给我办‘丧宴’，让我吃满桌的辣菜，直到我疼得晕过去；第二次，我想和你补拍一组婚纱照，你全程冷嘲热讽，转身就把照片撕得粉碎；第三次，我想救话剧团，你不听我解释逼我在姐姐的牌位前磕头，还在林晚晚策划的那场绑架中毫不犹豫放弃了我；第四次，我只想和你看一场流星雨，你却因为林晚晚拙劣的谎话，把我锁在天台淋雨，差点让我冻死。第五次......”

宋相思的声音顿住，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第五次，是我‘最后一次’的生日。我求你留下来陪我一晚，你却和林晚晚滚在一起。”“段洛骁，你有哪一次遵守过诺言？”

在听到宋相思字字泣血的控诉后，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重复着：

“对不起相思，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的道歉，换不回我的健康，换不回我的梦想，更换不回......那些被你毁掉的十年。”

段洛骁看着宋相思落泪，心疼得快要窒息。

他走上前，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却被宋相思用力推开。

两人拉扯间，宋相思的手臂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