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不知道?”

“就像......你走在雪地里，明明知道前面有陷阱，可脚底下那串脚印总让你忍不住回头看。”

他抬起眼，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但回头看，不代表要走回去，对吧?”

阮清月的心轻轻沉了沉，却还是笑了笑。

“对。先进去吧，雨大了。”

孟知珩推开车门时，刻意挡在阮清月的身前，用伞替她隔绝了大部分风雨。

阮清月跟着他走进酒店大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像空着一块，说不清道不明。

第23章

第二天清晨，阮清月难得起得早。

已经买孟知珩好了早餐，摆在桌上时。

她揉了揉眼睛:

“老院长说孩子们念叨你好久了，今天去看看?”

孟知珩瞬间笑了，眼里的迷茫散去大半：

“好啊，我带了多伦多的巧克力，他们肯定喜欢。”

孤儿院坐落在城郊，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比记忆里更显斑驳。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孩子们雀跃的呼喊，十几个小脑袋扒在铁门后。

看见孟知珩的瞬间，像一群小麻雀似的涌了出来。

“阮姐姐!”

“知珩哥哥!”

孟知珩被孩子们围在中间，手里的巧克力很快被抢空，脸上却被印满了带着奶香味的吻。

老院长拄着拐杖站在廊下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欣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阮清月帮着一个小女孩扎辫子，孟知珩则坐在台阶上，听孩子们讲这几年的趣事。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角，小声问：

“哥哥，你是不是不会再走了?”

孟知珩的心被揪了一下，刚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状，阮清月走过来，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以后会常回来的，说不定还会接你们去多伦多玩。”

孩子们欢呼起来，孟知珩望着阮清月的背影，心里暖得发涨。

他们在孤儿院待到午后，帮着修好了被风吹坏的秋千，又给菜地浇了水。

离开时，老院长拍了拍孟知珩的肩，叹了口气：

“当年你总说，想找个能让你踏实的地方。现在看着你身边有小阮，我就放心了。”

孟知珩感觉心里暖暖的，用力点了点头。

车子驶离孤儿院时，孟知珩无意间回头，瞥见街角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却让他莫名地心慌。

“怎么了?”

阮清月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那辆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一路。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楼下，那辆黑色轿车才缓缓拐进对面的巷子。

孟知珩看着巷口，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

他紧张得手都在抖，那个车牌，他记得。

是叶书宁的车。

晚饭时，他吃得心不在焉。

阮清月看在眼里，却没戳破，只是默默给他夹了块肉：

“明天去看画展?你之前说很想看的那个。”

“好。”

他勉强笑了笑，心里却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