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关掉后台页面：

“不管她是谁，钱我会让平台退回去。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阮清月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声音放软：

“好，听你的。要是她还纠缠，我来处理。”

孟知珩点了点头，可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走到窗边，看着多伦多的天空。

云层很低，像国内某个城市的深秋。

那个IP，真的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又想做什么，明明自己已经离开了......

第18章

叶氏集团的办公大楼里，寒意比深秋的风更甚。

叶书宁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季度报表，红色的亏损数字极其刺眼。

会议室里还在争吵，股东们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字字句句都带着指责。

“早说过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和谢予安闹成这样!”

“现在股价跌成这样，银行又催着还贷，你到底想不想救公司?”

她闭了闭眼，将报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为了稳住公司，她已经抵押了名下七成的资产，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可颓势还是止不住。

谢予安放出的那些照片像附骨之疽。

“忘恩负义”“私生活混乱”的标签死死贴在她身上，合作伙伴纷纷撤资，连老员工都开始私下联系下家。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提醒：

“孟先生的直播快开始了。”

叶书宁立刻点开那个熟悉的直播软件。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柔和。

还记得第一次在国外的社交平台刷到孟知珩的视频，是个偶然。

那天她处理完谢予安留下的烂摊子，累得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划手机，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讲怎么用枫叶做书签。

她猛地坐直，屏幕里的人穿着米色毛衣，头发又短了一些，侧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叶书宁无法言喻那一刻的惊喜。

她反复看了十几遍那个视频，直到确认那就是孟知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

从那以后，看他的直播成了叶书宁雷打不动的习惯。

不管是在开紧急会议，还是在和银行周旋，只要到了直播时间，她总会找个借口躲进办公室，准时点开屏幕。

看着他教粉丝做手工，看着他带孟知瑶逛市集，看着她和那个女人在镜头前的相视一笑。

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看着，都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

今天的直播里，孟知珩在教大家做南瓜灯，指尖沾了点橙色颜料。

他笑着说：

“多伦多的万圣节快到了，街上已经有南瓜卖了，比国内的大好多......”

叶书宁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点开礼物面板，又一次送上了最高级别的礼物。

特效炸开时，她看到孟知珩愣了一下，视线在IP地址的位置顿了顿，才继续笑着讲步骤。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蠢。

公司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这笔钱足够支付一个部门的工资，可她控制不住。

她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又怕他知道自己在。

这种矛盾像藤蔓，死死缠在她心上。

直播结束后，叶书宁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捏着眉心。

手机又响了，是催债公司的电话，她没接，直接按了关机。

而此时的国内，另一处角落的景象却与她的狼狈截然不同。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