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里没注意到穆轻舟的样子,她说完那句话,便已经转身,笑眯眯的跟着那小丫鬟走入阁中。
穆轻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之后,门被轻轻的关了起来。
那小丫鬟将江千里带进屋子,推开门,便是一道圆月拱门,门上挂了厚厚的纱帘,纱帘下坠着白色的珍珠,那小丫鬟将帘子挑开,对着江千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千里走了过去。
纱帘在江千里身后被重新放下,那小丫鬟并未跟进来。
江千里看了看四周陈设。一张檀木圆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左右两旁均是窗子,窗纸用月白色的锦缎铺就,窗户下方均置了一张小几,上面放了一些普通的盆景。
檀木圆桌后面不远处,是一张屏风,上面绘着的是一红衣女子斜躺在一块大岩之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提了只酒壶,漆黑长发随意泼洒在岩石之上,与那艳丽红衣形成鲜明对比。她周围均是奇怪的黑色树木,树冠上开着大朵大朵墨绿色的花朵。
江千里微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树,从没见过。不过这画中女子看起来肆意潇洒,倒是挺合她口味。
屋中燃着有些甜腻的薰香,江千里不觉得皱了皱鼻子,她走到圆桌之前,轻轻咳了咳:“凤娘姑娘?”
屏风后面传出声音,不多时,一个身着烟霞色千水裙的女子轻摆腰肢,从屏风后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江千里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是又换了件衣服?
此时这女子面上并未覆轻纱,柳叶眉,桃花目,鼻子小巧,唇瓣如樱,点了朱红,看上去艳丽又勾人。
那女子慢慢行了过来,看到江千里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笑开,声音如夜莺,空灵清脆:“这里就我们俩人,便不必戴着这厚重面具了吧。”说着轻轻抬了抬手,江千里的面具便瞬间掉落下来。
江千里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那女子双目微睁,面上一惊,而后那双美目中落下两行清泪,她颤抖着嘴唇,向着江千里又近一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君座……奴家找您找的好苦啊。”
江千里石化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女子膝行两步,扯着江千里的裙角,戚戚然抬起头来,美目流盼,神情凄然而动情:“君座……”
江千里低下头,咽了咽口水,君座?
那女子看着江千里一脸茫然,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拽着她的裙角:“君座,您是否,是否不记得凤音了?”
江千里有一丝尴尬,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认错人了。
江千里微弯下身,拽着她的胳膊,试图将她拉起来:“凤、凤音?你,你认错人了吧。”
自称凤音的女子借着江千里的手站起身来,将江千里的手拉住,眼中是浓浓的急切:“凤音绝不会认错!君座!您,您为何不记得奴家了?”
江千里将她握着自己的双手抽了出来,挠了挠脸颊:“不是我不记得你,是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啊。”顿了顿,又道:“或许,难不成我走错屋子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这四楼就这一间屋子,而且是那个小丫鬟领着自己进来的。
“呃,我,我是来找凤娘取夜明珠的,你方不方便让凤娘出来?”江千里继续道。
凤音又一次握住江千里的手:“凤娘就是我!君座,您怎么会认不出我?是不是您的记忆被封住了?”说着抬起手来,便要去触江千里的额头。
江千里向后一闪,微微皱眉:“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君座。既然你就是凤娘,那便将夜明珠拿给我吧。”
凤音一愣,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江千里。没错,绝对是君座没错,她不可能认错,那眉那眼,都是她千百年来一直寻找的人,眼尾上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