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皱的看着天君,这个曾经他最尊敬最信任的人。
天君似是看出穆轻舟心中所想,对着身后跟进来的药君摆了摆手:“先去看看三殿下如今伤势。”
药君躬身来到穆轻舟床前,对着穆轻舟轻施一礼:“老朽斗胆,为殿下请脉。”
穆轻舟瞥他一眼,掀开被子穿上放在床边的靴子:“不必。”
天君看了一眼穆轻舟,又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药君,对着药君淡淡道:“无妨,药君便先回去罢。”又对着身后的一众仙婢道:“你们也先退下,本君有话对三殿下说。”
药君并一众仙婢全都退了下去,屋中只余下穆轻舟和天君二人。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屋外清风扫过,重新枯木逢春的日玲花随风摆动,散发出清幽芬芳。
天君抬了抬手,屋中的窗子慢慢开启,一缕清风从半开的窗棂中溜了进来,掀动床边的纱幔,像是一阵薄烟掩住了穆轻舟的半边面颊。
天君叹了口气,走到穆轻舟的床前抬手将散开的纱幔挂在一旁的玉勾之上。
“你沉睡千年,知不知道为父有多担心。聚魄术乃是我天界禁法,你怎可……”
“沅笙呢?”穆轻舟将天君的话打断。
天君整理纱幔的手一顿,面色有些发寒,他看向穆轻舟。
穆轻舟初醒,面色还有一些苍白,天君的面色有些许缓和,耐着性子:“轻舟,你要知道,此次任务的结局是注定的,你擅动禁术的事情,本君已经替你功过相抵。你和那……”天君顿了顿:“你和她的事情,本就是逢场作戏,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穆轻舟听到“逢场作戏”这四个字,心中的疼痛突然袭来,他弯下腰去,手死死的抵住心口,却还是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天君的目光:“沅笙呢?她如何了?”
天君有些气恼,面色冷了下去:“轻舟,本君看你还是伤重未愈,你便好好待在暮辰殿修养吧。”说完,再也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处,他微微侧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骗了你,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便会明白,我必须这么做。”
“来人,三殿下伤势未愈,不宜随处走动,传本君谕,从今日起,三殿下静居暮辰殿修养,任何人未得本君允许不得随意出入暮辰殿,三殿下避免伤重也不得外出!”天君说完这些,便大步离开了暮辰殿。
殿门被重新关上。穆轻舟坐在床边,双目有些空洞,他的心还是很疼,千年不过弹指,沅笙浑身鲜血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
他轻轻扯开衣襟,看着心口的那道剑疤,只有这个伤疤提醒着他,那一切都不是幻觉。
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沅笙,你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