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她,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个隐患。
谢临川将脸色惨白的余晚意打横抱起,冷眼扫过呆滞在原地的女人:“来人,把皇后给朕带去刑房,让她跪在钉床上抄写佛经!”
被拖走的前一刻,桑秋予瞥见谢临川怀中的女人面色红润,哪有一丝受到惊吓的模样。
谢临川,你再好好看看她啊,你为什么不信我!
佛堂内,普渡众生的佛像前,桑秋予的下半身深深地扎在钉子里,往日细嫩的皮肤在利刃下早已血肉模糊。
她颤抖着举起笔,写下的字难成撇捺,这时,一抹窈窕身影进入房间,正是一脸得意的余晚意。
“我说了,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余晚意勾唇,粗暴地抢过桑秋予已经抄好的几页佛经,毫不犹豫地撕得粉碎。
残页飞扬,满头冷汗的桑秋予目光如死灰。
余晚意冷笑着又拿出一碗盐水,浇在钉床上。
桑秋予终于抑制不住地惨叫出声,而罪魁祸首却扬长而去。
“原文女主,不过如此。”
在她的嘲弄声中,桑秋予慢慢握紧了拳头。
7
那夜桑秋予是爬着回去的,从佛堂到凤仪宫的路上残留着她的血迹。
阿音对着她的双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为她清理都不知从何下手。
而桑秋予好像失去了灵魂,从凌晨到正午的几个时辰内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就连阿音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也眉都没动一下。
“第七天了......”
终于,她喃喃地出了声,忽听见外面放了串响亮的鞭炮。
她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阿音手抖了一下:“是......封新皇后的日子。”
桑秋予眉眼颤抖,却是笑了。
对啊,她已经不是皇后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了。
“看,这后宫竟然真的换了主儿,前不久那桑皇后不还神气着。”
“余姑娘年轻貌美,桑秋予都多大岁数了,陛下厌倦了也正常,谁愿意一天对着一张人老珠黄的脸啊!”
“说的也是,这桑秋予的宫里全是些害虫,你不知道每次我去她那都害怕死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会喜欢虫子,多伤风败俗......”
外面路过的宫人小声地议论,气得阿音转身:“奴婢去教训她们!”
“不必了。”桑秋予平静地起身,反正她就要走了,京城这么大,可她生活了十年,也没能让世人放下对养蛊人的偏见。
她将制作好的两具尸体摆在床上,带着阿音去了大殿。
百阶长梯之上,谢临川身披大红喜服,余晚意并肩于他身边,二人牵着的手紧握,对着四方天地祭拜。
十年之前,谢临川也是这么牵着她的手与她步入江山,他说,朕此一生,只有秋予。
桑秋予在底下看着,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
谢临川,你的爱也没什么好的,区区十年而已。
我桑秋予赔得起。
“陛下,姐姐怎么来了?”余晚意瞥见她,转头就拉着谢临川的衣袖嗔怪,“我们那有讲究,大婚之时不可出现不祥之人......”
谢临川扫了眼那抹瘦弱的身影,温柔道:“不怕,朕有办法。”
桑秋予感受到一股视线在她身上徘徊,半响,她听见谢临川淡淡道:“秋予,过来跪下。”
桑秋予了然,走上前跪于长阶之上,然后俯下身
“意儿,我们从她身上跨过去,就相当于跨过了厄运,如何?”
余晚意眼前一亮:“好啊!还是陛下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