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已经不是柳思薇第一次做这些了。

这些年,柳思薇对我的挑衅从没断过,也只有在我面前,柳思薇才会露出脆弱外表下的恶毒

犹记得柳思薇刚来沈府的第一个月,就故意跳下池塘陷害我,那次,从小舍不得我哭的哥哥,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沈云禾,你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她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

从那之后,我就成了个心肠歹毒的人。

直到及笠那年,我单枪匹马赶走敌军,救下燕阳城百姓,得陛下看重,特封为燕朝唯一的女将军,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生活也才步入正轨。

后来又遇裴南州,被他真诚所打动,有次受伤,他甚至不要命去悬崖采雪莲救我。

将士们都调侃,若有一天我战死了,怕是裴太医也会自刎殉情。

就是裴南州的赤诚让我重新有了被爱的底气,于是三年前,我第一次带他回府,见到柳思薇眼中熟悉的觊觎时,我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

曾经换血留下的针口,似又一次痛了起来。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给的承诺,都不再做数?

忍着肺腑的痛,我迈着僵硬步伐,去见了母亲。

可还没等我开口,就见母亲嫌弃的说:“思薇好不容易才醒来,你这段日子就住在军营,别回来刺激她了。”

说完,就让丫鬟关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只觉荒谬又可悲。

明明受伤的是我,为什么大家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要求我?

如果一昧的妥协和忍让,换来只是这些,那我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让的?

敛起悲痛,我再次返回到柳思薇的房间。

隔着窗棂,我看到刚才将她赶走的母亲,正慈爱的哄着柳思薇吃药。

而哥哥沈焱还有裴南州一个拿着蜜枣,一个拿着手帕,等在一旁。

柳思薇还冲着三人撒娇:“哥哥,南州,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药啊!”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深深让我心底泛恶。

我强忍不适,推门走进。

柳思薇见到我,立马变脸一把抱住裴南州,楚楚可怜的哀求着:“云禾姐姐,你把南州让给我好不好?”

屋内如死寂般安静了许久。

沈母和沈焱装起了哑巴,无人去斥责柳思薇不要脸的抢姐夫。

只有裴南州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含愧疚,却任由柳思薇抱着,一动不动。

我凝着裴南州的侧脸,终是彻底失望:“裴南州,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裴南州这才慌了起来,推开柳思薇追出去,在亭廊上拉住我胳膊:“云禾,你别生气,我和思薇真没什么,她只是心疾伴随忧虑太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等她睡着就去军营找你的……”

我一把将他甩开:“裴南州,你是觉得我瞎吗?”

我盯着裴南州的眼睛,再一次看清他眼里的慌张,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裴南州,去年我给柳思薇换血休养的那段时间,你说心疼我回沈家被欺,让我呆在军营调养,你也会在军营陪着我,可你并没有来……”

“我担忧你出事,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你,你猜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什么?”

裴南州脸色骤然乍白,慌张抱紧我。

“我可以解释,是你娘说思薇因为我而心疾加重,所以我才陪她出去散心,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啊,你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我倏地出声打断,用尽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心疼得像被人生生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