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顺势放了手。

顾云霄在一旁擦汗洗好手后便坐下来剥提子，青提薄薄的外皮极难剥下，顾云霄做起来却是得心应手，不多时便剥了好些个，放进鹿闻笙面前的小碟子里。

宗景珩心里气得很，偏偏还不能当着鹿闻笙的面直说，连强撑的笑脸都快要扭曲，说道：“阿笙不喜欢吃葡萄。”

顾云霄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这是提子，不是葡萄。”

宗景珩：“……”

小太子缓了缓，洗好手后开始剥橘子，鹿闻笙只喜欢果肉，他便把白丝一条条扯得干干净净，将嫩生生的橘子瓣儿放进小碟子里。

“父亲，吃橘子。”

鹿闻笙一块块吃着，他挑嘴，不喜欢太甜，也不喜欢太酸，但就算口味刚好，也不能吃多，不然便要腻。宗景珩倒了清香的茉莉青茶放到他面前解水果的甜腻味儿，鹿闻笙瞥了眼他，又说：“怎么只倒一杯。”

宗景珩一顿，转身新拿了两个茶杯，又分别给顾云霄和宗云奕倒上。

唔，还挺乖。

鹿闻笙微眯了眼，缓和下脸色。

啊……早就该这样整整齐齐地过日子了。

皇帝BE将军HE支线（皇帝篇幅居多不喜勿入哦）

春去秋来，秋走冬至，窗户外的风景从桃花变成了银杏，最终又变回雪白的冬梅。

任凭桃花再娇艳，鹿闻笙还是更喜欢梅花。

小太子每天下学后都会来请安，带上在沿途的路上折下的红梅，小心地放进矮几上的花瓶里。

鹿闻笙冲他招手，小太子规矩行礼后才坐到他脚边，抱了他的腰靠到他腿上。

鹿闻笙失笑，抬手轻抚宗云奕的鬓发，说道：“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样娇气。”

宗云奕蹭了蹭他的手，委屈地嘟囔道：“父亲嫌弃儿臣了？”

“怎么会。”鹿闻笙说，“莫说十八岁，便是云奕再如何大，也还是父亲的孩子。”

“……嗯。”宗云奕低低应了一声，又说，“今日顾将军进宫，父亲可见他了？”

鹿闻笙、顾云霄与宗景珩三人之间的纠葛在宫里不是秘密，宗云奕稍一打听就能知道。鹿闻笙并不意外，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为什么？”宗云奕直起身，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儿臣来的路上，看顾将军一直在亭子里等着……”

“见了也是要分开的。”鹿闻笙淡淡道。他们见面的时候只有初一十五的朝会后，那已经是宗景珩让步的最后底线。除此以外，别说皇帝拒绝让顾云霄来教宗云奕习武，就连顾云霄这个名字都仿佛成了某种禁忌。

……尤其是，在鹿闻笙为宗云奕起了这个带云字的名字后。

“父亲……和顾将军，是怎么认识的？”

宗云奕又躺回鹿闻笙腿上，父亲揽着他的肩，望着他的目光温和又轻柔。

鹿闻笙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那是很多年前了，在北荒的战场上……”

宗云奕是第一次听鹿闻笙和顾云霄的故事，宗景珩也是。

他站在殿门外，鹿闻笙的声音好似一架上好的古琴，温柔又悠远地传过来。可以想见，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后来，我把他带回去给他疗伤。虽说是我为他治疗，但实际上，倒是他照顾我更多些……”

宗景珩沉默地站着，孙盛第无数次把自己变成蘑菇，战战兢兢地钻进地底。

“再后来……他说他喜欢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说好，我愿意。”

“我们穿了红色的喜服，拜了天地……他是将军，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我便随他回军中，我们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