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将军嗯……”

宗景珩掰过人来吻他的唇,可鹿闻笙还在流泪,滚下的泪水混进相接的唇里,咸湿而苦涩。

昨夜爽是爽的,甚至是爽过了头,但委屈也是真委屈。从没人拿那种话说过鹿闻笙,做的时候确实舒服,淫词浪语自然别有一番趣味。可清醒回神后还是后知后觉地感觉羞耻,鹿闻笙忍不住生气,他不能气管不住那处越听越激动以至于做了一晚上的自己,那就只能气宗景珩,咬着唇忍了哭声,不住地拿话刺他:“云霄、云霄不会这样……顾云霄……”

他又是提将军府又是提顾云霄,宗景珩本该恼怒,可鹿闻笙哭得鼻尖都红了,他如何能再提得起怒意,只是安静地将人搂在怀里轻抚后背,低声道:“是,阿笙须得认清了,朕与顾云霄从来便是不同。”他不敢再亲,便只好拿手指去按他的唇,轻声哄他,“莫咬了,阿笙。”

“我要见他,”鹿闻笙说,“我要见顾云霄。”

“阿笙。”宗景珩缓声说,“你知道这不可能。”

“除了这个,朕什么都能应你。”

“我什么都不要。”鹿闻笙喃喃,“我只要顾云霄。”

那顿晚饭终究还是没吃成,宗景珩陪着在软塌上躺至深夜,鹿闻笙在他怀里哭着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后来困倦了,迷迷糊糊睡下,梦里还是叫着顾云霄。

宗景珩将人抱到床上,拧了毛巾为他擦脸,然后便在床边坐下,轻轻拿手指描摹他的轮廓。

“阿笙,”宗景珩轻声说,“阿笙,朕不是没有心的。”

“听见你提他,朕便难过。”

“只是……阿笙定会觉得,朕没有资格去难过。”

所以只能忍,便是阿笙在入他时喊别人的名字,在他怀里时想着别人,也只能忍。他想,他总会习惯的,习惯阿笙爱的是别人,只要,还在他身边就好。

皇帝默许情敌相见;占星楼情事;真爱是假

虽然宗景珩一口一个不可能,但到了几日后十五的早朝。他还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了鹿闻笙和顾云霄见面。

孙盛跟着黑沉了脸的皇帝直吓得腿软,他们正站在假山后,鹿闻笙和顾云霄在前面亭子里说话。

皇帝攥了拳盯着,鹿闻笙面对他时从未有过笑脸,可现在他和顾云霄站在一处,连话都没说,不过刚见上面便笑开,连声音也温柔下来,叫他:“云霄。”

皇帝周身气势一沉,孙盛越发腿抖,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毛病,不高兴看不看就是了,还非得上赶着来听墙角。

鹿闻笙不知道宗景珩在周围,这儿地方不对,他也并没和顾云霄说什么,只是问了近况。顾云霄依旧忧心他,鹿闻笙笑了笑,说:“我很好,陛下对我很好。”

宗景珩抿唇。

鹿闻笙在他怀里哭着想见顾云霄,可等真的见了,却还是说他好。宗景珩自然知道这不是鹿闻笙的真实想法,他只是不想顾云霄担心,所以报喜不报忧。

顾云霄也隐隐猜到些,他上前一步:“阿笙……”

“是真的。”鹿闻笙轻声说,“你出去问问,阖宫上下,谁不知道陛下待我好。”

这当然是真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待鹿闻笙如珠如宝,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任凭多大的罪,只需他开口求几句,便也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说,皇帝是爱极了他。可大家似乎都不在意,这并不是鹿闻笙想要的。

顾云霄越发苦涩,到底忍不住抱住他,贴着他的面颊眷恋地轻蹭。

他们安静地抱在一起,抱了多久皇帝就发了狠地攥着假山上的石头多久,锋利的棱角划破手心,鲜血顺着石头汩汩流下。可皇帝不动,孙盛也不敢提,继续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对抱在一起的交颈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