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眼中透出懊悔，是他太自以为是了，竟然连救命恩人就都认不清楚。

转向沈柔时眼中透出阵阵冷光。

◇ 第十五章

沈柔看着他的眼中射出的冷光，看着她眼神中的鄙夷以及杀意，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突然笑起来，声音中带着疯狂，脸上哪里还有以往的温柔，面容扭曲如恶鬼。

“是！都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样？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看着二人，声音嘶哑，说出的话却像刀子直直扎进两个人的心中。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和沈家兄妹关系好却连真正救你的人都认不出，甚至都没想过药去调查，现在沈家人全部都死了！你们知道调查了，你们陷害沈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啊？”

谢恒和萧景的脸色一白，眼中翻涌着难言的情绪。

看着二人的难看的脸色，沈柔口中的话越加放肆。

“谢恒，你说要护沈裳一生还在祠堂发誓，你们以为自己这样很深情？虚伪！要不是你们蠢，我的计划怎么会如此顺利！”

谢恒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一步。

萧景咬紧牙关手上的力道加重，沈柔被疼得“嘶”一声。

疼痛好像让沈柔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蓄满泪水。

脖颈上被谢恒掐出来的红痕衬托出她的肌肤如玉，格外的脆弱。

她看着萧景，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声音柔弱可怜。

“阿景，你弄疼我了！”

萧景的手微微一僵，本能的松了力道。

“闭嘴！”

谢恒冷厉的声音响起，看着地上假装柔弱的沈柔，眼中翻涌着怒火。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脑中一遍遍回放着梦中沈裳看向他的那一眼。

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萧景将沈柔控制住，交给身后的家丁，看着谢恒嘴角的血，心中一惊。

萧景扶住谢恒的摇晃的身子，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报应……”

……

初春的寒风卷起散落的白色纸钱，迷了路人的眼。

一个头戴纬帽，身着素缟的女子低垂着头，捧着空荡荡的骨灰走在队伍的前头。

街角，谢恒和萧景回府的马车和送葬队伍擦肩而过。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谢恒苍白的侧脸一闪而逝，沈裳看着马车里的熟悉的人咬咬嘴唇，脚下步伐不变往前走。

谢恒似有所觉，猛地转头，看着这长长的送葬队伍。

看见一个和沈裳身形相似的带着纬帽的女子，他一怔。

“沈裳？”

他的手指无意识攥紧车帘，又缓缓松开，眼睑下垂藏住心中的慌乱。

怎么可能？

她早就死了，死在沈家祠堂，一遍遍死在他的面前。

另一边，沈裳控制好情绪，顺利将沈宴下葬，就在沈家父母和沈宁的一旁。

“好了，天色暗了，我们回去吧。”

司徒炎看着跪在墓前的沈裳，倒春寒的天气不知道她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脱下，披在沈裳的身上。

沈裳看着自己身上有盖上一件大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伸手摸着，沈裳强撑几天的精神瞬间崩塌。

她低声呜咽一声，抬手捂住眼睛，在亲人面前放声痛苦。

司徒炎看着她，背过身等待她的发泄完心中的情绪。

他的手指捻了捻，上面好像还存在着她的体温。

◇ 第十六章

呜咽声混在呼啸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