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

哦,对了,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都忘了。

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假的,是他为了绝了阮映月对他的妄想,才联合覃轻轻做的一场戏。

他所求的不费力气就得到了,这场婚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想到这两个月里忍着不适和覃轻轻接吻秀恩爱,薄屿淮就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可笑着笑着,他心底却被痛苦和懊悔淹没。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这陌生的土地上。

刺耳的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看着上面的号码,他沉默了半晌,接了起来。

“混账!今天是你和轻轻的婚礼,宾客齐聚的大事,你也敢当儿戏!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回来!”

薄老爷子的怒吼几乎要刺穿薄屿淮的耳膜。

他却心如死灰无动于衷,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句更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回不来,不结了。”

“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多大的人了?今年31了!往年你一直拖着我们不催你,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不结了,你对得起轻轻吗?对得起我和你哥哥吗?对得起操了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吗?”

面对父亲澎湃的怒火,薄屿淮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闻。

手机里的骂声还在持续着。

他不敢挂断,也不想听,索性把声音调到最低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上阮家的地址。

薄屿淮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凭心意。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见阮映月一面。

因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放下薄家人这层身份的勇气,他才能畅快的、自在的,做他自己。

薄屿淮的电话打过来时,阮映月正在陪菱菱躲猫猫,所以电话是阮晚宁接起来的。

“映月,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一句话结束,电话挂断了。

阮晚宁皱着眉看着远处嬉闹的姐妹俩,没有出声打扰她们。

她放下手机,转身下了楼,一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了路灯下薄屿淮的身影。

看见走过来的人是她,他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来,身体瞬间绷直。

“晚宁姐?映月呢?”

阮晚宁没有回答她,她凝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弟弟,在时光的浸染下,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张力。

身姿挺拔,模样出挑,性格也不错,既不像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冒冒失失,又不像四十岁男人那样油腔滑调。

一切都刚刚好,是能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纪。

阮映月少年时逢意外,身边没有长辈的教导和引领,一时走错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个借口,并不适用于薄屿淮。

因为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第二十二章

阮晚宁不说话,只定定看着他。

炽热的夏夜,薄屿淮被看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以为她没听清,正要再问一遍时,阮晚宁终于开口了。

“映月说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好日子,你为什么会在新西兰?新郎官不用去参加婚礼么?”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在薄屿淮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她强大的压迫感和气场下,他出走的理智总算回归脑中。

“婚礼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了?是为了来找映月吗?这件事薄叔叔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