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堆积于心、他苦思冥想都不得而知的答案脱口而出，像是第一次直面内心那道欲念，他反而松了口气。

那个他一直回避不愿承认的答案，终于清晰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知道什么原因。

或许是因为她仰着脸不肯服软时的倔强，或许是她卸下防备蹲在墙角喂猫时的柔 软......

每一帧，都清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魔怔了，他把那些异样的悸动归结为对她的厌恶，所以他变本加厉地捉弄她。

事后却又忍不住偷偷往她课桌里塞各种昂贵的祛疤膏。

但她通通丢进了垃圾桶。

他气极，只觉得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决心再也不会对她心软。

可当他坐在讲台上，看着哥几个拿着刀在她脸上比划时，他还是心软了。

他想要叫停，却被躲在暗处看戏的楚阮宁看了出来。

她在电话里软声撒娇:“阿铭，我讨厌她顶着和我相似的脸到处招摇撞骗，你可别心软。”

他享受楚阮宁对他的依赖，让他有种被需要的错觉。

所以，他亲手划破了楚宜的眉眼。

伤口很浅，只要定时用他买的祛疤膏就一定不会留疤。

但她拒绝他的示好，眼神透着死一般的沉寂和憎恨。

那时他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可转念一想，他凭什么需要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的原谅？

只是没想到天道好轮回，他终究不得不为过去造的孽赎罪。

15

“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吗？至少，不要那么快判我死刑，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哪怕让我去死。”

楚宜冷嗤:“那你去死好了。”

“好。”

陆铭目光沉沉盯着她，眼神偏执又灼人。

楚宜偏开头，不想再看他，直到寂静里传来金属打火机燃起火苗的声音。

他当着她的面，点了根烟，在楚宜还没反应过来时，轻描淡写地把烟头重重摁灭在自己锁骨上。

和她的位置一样。

楚宜垂眸看了眼他锁骨上那处焦黑凸 起的印记，冷笑出声:“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了？”

“原不原谅是你的事，”他扯唇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把折叠刀递给她，“但欠你的，得还。”

楚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陆铭却突然握住她的手，猛地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脸狠狠划拉下去。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淌，砸在她的手背上。

伤口又深又长，从眉骨延伸至眼尾，差一点，就刺到了眼球。

楚宜瞳孔骤缩，只觉得他疯得厉害。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按住。

“把欠你的还完，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楚宜不由蹙起眉:“陆铭，你这个疯子，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你要死就死远点，别拉着我垫背。”

陆铭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还是安抚地扯了扯嘴角，苍白着脸笑了一下：“别怕，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不用担心陆家会找你麻烦。”

浓稠的血液糊了他半张脸，看上去触目惊心。

楚宜颤抖着指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临到下午，陆铭都没下楼，楚宜也没管他。

流那么点血，死不了人。

这都是她的经验之谈。

直到保姆做好饭才上去敲响了陆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