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垫上，江郁一个漂亮的侧身，躲掉了他想象中的虚空一剑。

他睁开眼睛，凌厉地刺向前方。

空气中好像出现了一声无声的“叮”

随后是一阵掌声。

江郁回过头去，发现是贺别雁。

他愣了一下，问道：“贺教练，你怎么来了？”

按照他对贺别雁的刻板印象，她应该睡一整天才对。

贺别雁伸着懒腰，走了过来，张口就是胡扯：“人老了，觉少。”

江郁无语。

她护具也没戴，就拿起自己平常摆看用的那把剑。

“三年没打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有种无声的落寞。

而后，贺别雁很快抬起头：“陪我练练？”

江郁瞪大眼睛：“你连护具都不带，是觉得我打不着你吗？”

打起来后他才发现，这人的实力的确配得上她的嚣张态度。

他的剑尖连贺别雁的手都碰不到，就被她一下挡开又击中了。

江郁感觉，击剑时的贺别雁和平常的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女人平常一副懒散的样子，除了距离感，很难让人注意到她身上的凌厉。

她也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会注意对手的破绽，抓住对手的思维惯性。

贺别雁还特别擅长奇袭。

而且出招稳且快，几乎是让人难以反应的速度。

剑出，则有着破阵、必得分的决心。

连带着剑风都无比凌冽。

江郁感觉自己的出招被贺别雁完全洞察。

自己与她对上，简直是被降维打击。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三年都没有正儿八经和人对垒过的人。

江郁第三十次被她戳中肩膀，忍无可忍，大声说道。

“停！我打不过你！”

第30章

有时候他连贺别雁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被她给击中了。

偏偏这人和玩似的，还揪着他的肩膀不放。

江郁揉着肩膀，有些吃痛，说：“您能慢点吗？这么多次了，我连你的出招习惯都没有分析出来。”

贺别雁把剑放下，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章法，就是最好的章法。当你对技巧足够熟悉了，出手简直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不需要那么多方法。”

真是高深莫测。

她晃了晃手指：“你要问我，我刚刚用的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刚好这招足够应付对手了，我就拿出来用了。”

看江郁的表情，贺别雁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付教练吗？”

江郁正经地点点头：“当然记得，那个在我比赛前，给了你一拳的猛人。”

“这事儿翻篇。”她弹了下他的额头，“现在的你比当时和我对决的他要强上几分。”

江郁痛呼一声，退得离她远了些，又被她拉回来。

贺别雁说：“你对距离的把控挺好，当我发起进攻的时候，你其实有几次突破了我的防守距离，或者退出了我的攻击范围的，只是出手反制时，有些顾头不顾尾了。”

“而且有时候你会太依靠自己的经验，每个对手都是独立的个体，别用有限的经验将自己画地为牢。”

几句话一针见血，江郁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下。

“贺教练，现在我真的相信你当年是个天才了。”

贺别雁哼笑，没说话。

江郁这话那儿听那儿都觉得奇怪。

两人一番训练下，时间都过得很快。

直到江郁肚子叫了一声，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是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