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钟徽音望着窗台有些恍惚

“发什么呆呢?”

林秀端着一杯茶走过来,“你知道吗?霍祁年好像升职了,但是他好像没有去报道而是自己申请退伍了。”

“退伍?”

“谁知道呢。”

林秀撇撇嘴,“听说表彰大会都开了,就差授衔了,他突然递交了退伍申请,说是要回老家。你说这叫什么事,多少人挤破头想留在部队呢。”

钟徽音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慌。

“也许...有他自己的原因吧。”她低声说道。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她没想到这么突然。

钟徽音有些恍惚,她原以为他会继续过好他的生活,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对了。”

林秀啜了口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前几天碰到我哥,说林远萧去机床厂了,还是技术骨干呢。”

“那得祝贺他了。”

钟徽音握着钢笔的手转了转,她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眼下也是真的为他开心。

“你俩就没点别的进展?”

林秀挤眉弄眼地撞了撞她的胳膊:“我可是听说了啊。”

钟徽音望着窗外高大的白杨树,没说话。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在犹豫什么。林远萧的好,像春日暖阳,熨帖得让人安心。

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的阳光格外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转眼又是一年。

夕夜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钟徽音和林秀忙着包馄饨,面粉在案板上撒出薄薄一层,像落了层细雪。

“我说你这也奇怪了了。”林秀捏着面皮抱怨,“大过年的包什么馄饨,包饺子多喜庆。”

馅是荠菜和猪肉混合在一起的。

钟徽音舀起一勺荠菜馅放在面皮中央,小心的包起来

今年的荠菜是托人特地带来的,

“包饺子多没新意啊。”

“而且馄饨不也差不多吗?”

林秀促狭地眨眨眼:“是想起某个给你包馄饨的人了吧?”

“别胡说。”

她把包好的馄饨放进盘子里。

“我可没胡说。”

林秀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要是我说你们两啊,早该在一起了”

她刚要说话,窗外忽然炸开一串烟花,金红色的光映亮了整个夜空,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是,大过年的。”

林秀嘟囔着去开门。

钟徽音抬起头,看见林远萧站在门口,大衣上落着细碎的雪,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儿。

只见他的头发剪短了,人也瘦了可望着她的眼神,还是像两年前那个雪夜一样,盛满了温柔的光。

“徽音。”他把花递到她面前,声音有些发紧,“林秀说...你包馄饨,是因为想起一个特别的人。”

“我争取到了机床厂的名额,也在城里落了户。”

“但我还是想问问你。”

林远萧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愿不愿意...和这个特别的人,试试?”

窗外的烟花接连的绽放,把整个夜空染得绚烂无比。

钟徽音望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想起那碗烫得恰到好处的馄饨,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慢慢点了点头,声音轻却清晰地传到林远萧耳里。

林远萧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点燃了整片星空。

他把玫瑰塞进她怀里,花瓣上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却烫得人心头发颤。

“那要不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