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白同样痛的嘴唇发白。

第一时间爬过来抱住她:“蓝希月的腿伤了,现在你的腿也伤了,这下就扯平了。”

扯平?

这两个字如同刀子一样刺痛岑知意。

他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为了所谓扯平,所谓的给蓝希月一个交代就要这样伤她。

一滴泪无声落下来,岑知意推开他:“放手吧,裴听白。”

裴听白扯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我不会放手的,死也不会放的。”

岑知意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剧痛席卷全身。

可是怎么办,裴听白,恩我已经报完了,我该走了。

2

这次出乎意外,裴老夫人听说岑知意和裴听白一起从楼上摔下来后。

竟然没有再来找岑知意的麻烦。

从医院回来,岑知意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这三年来她陪着裴听白住进裴家。

但她的房间一直在最角落的保姆房内,因为裴老夫人说裴听白的身份特殊,她和裴听白之间不能再有流言蜚语传出去。

在裴家,她不能和裴听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能和裴听白走同一个门,不能和裴听白并肩而行。

甚至连见面,都必须在固定的隐蔽位置,且不能超过十分钟。

她每天只能数着时间,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裴听白偷偷来看她。

他们在最近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

岑知意也曾离开过,背着裴听白回到了原来的出租房。

可裴听白知道后疯了似的来找她,他把出租房的整栋楼都买了下来!

不仅如此,还把曾经帮助过他们的那些街坊邻居都赶了出来,逼岑知意回去。

岑知意无奈的摇头:“何苦呢,从你回裴家那天起我们就注定没有结果,你是高高在上的裴家少爷!而我只个坐过牢,在贫民窟长大的人!”

裴听白却红了眼:“姐姐,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你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几近疯狂和偏执!

岑知意知道自己逃不掉,直到一个月前遇上蒋律安。

虽然她也不知道蒋律安图什么,但这是她唯一离开裴听白的办法。

或许是为了补偿,出院后裴听白让助理送来很多补品和珠宝首饰。

岑知意只是扫了一眼,问助理:“裴听白呢?”

助理支支吾吾:“裴少他......他在陪蓝小姐。”

意料之中的答案,岑知意捂着隐隐作痛的膝盖,扯了下唇角。

翌日,身体好些后她照常去送外卖,把外卖送到指定的宴会上。

到了宴会她发现裴听白竟然也在。

裴听白看到她,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你怎么来这了?”

岑知意正要开口,蓝希月走了过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优雅的像个公主,抢先一步挽上裴听白的胳膊。

“是我订的外卖,怎么这么巧,是岑姐姐接的单。”

裴听白从上到下扫了岑知意一眼,她身上的外卖服与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

眉头紧皱:“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让你干这个了,裴家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眼中的嫌恶像是把岑知意仅剩的那点自尊被踩在地上。

裴听白根本不会懂,自从住到裴家起,所有人都说岑知意是裴家的寄生虫,拖油瓶。

可她从来没拿过岑家一分钱。

岑知意咬着牙抬头,目光倔强:“我有手有脚不用别人养,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