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桑景宜痛苦地蜷缩着,可铁棍再次落下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她彻底瘫软在地上,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再也不能动弹。

季淮书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第六章

桑景宜被送回偏院养伤时,已是半月之后。

她的双腿被打断,只能终日躺在床上,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窗外春光明媚,她却只能望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这日,她终于能勉强坐起身来,便让丫鬟取来自己的妆奁匣子。

“夫人,您要这个做什么?”丫鬟小心翼翼地问。

桑景宜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手指,一点点打开匣子。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支素银簪子,和一枚褪了色的香囊。

那些贵重的首饰,都被苏明月以各种借口讨要了去。

她拿起香囊,指尖摩挲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纹。

那是她刚嫁入将军府时,亲手为季淮书绣的。

可他从未戴过。

苏明月踏入房门时,正看见桑景宜捧着那枚褪色的香囊出神。

她目光一扫,落在妆奁匣中仅剩的几支素银簪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苏明月突然惊呼,声音陡然拔高,“今日是我姐姐的忌日,你竟还有心思打扮?!”

桑景宜手指一颤,香囊掉落在被褥上。

“不是,我怎么会……”

苏明月快步上前,一把抓起妆奁匣中的簪子。

“那这些是什么?姐姐是想戴着这些珠宝玉石去祭拜我姐姐吗?你安的什么心!”

桑景宜脸色苍白:“我只是想整理一下旧物……”

苏明月冷笑,“什么整理旧物!你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取代我姐姐的位置,所以连她的忌日都不顾忌了!”

“我没有!”桑景宜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双腿的剧痛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季临突然冲了进来。

“坏女人!你又欺负苏姨母!”

他一把推开桑景宜,抢过她手中的妆奁匣。

季淮书大步踏入房门,冷峻的面容上覆着一层寒霜。

“怎么回事?”

苏明月立刻红了眼眶,扑到他身边:“淮书哥哥,姐姐她……她竟要在姐姐忌日这天盛装打扮,我实在看不过去……”

季临抱着首饰匣跑到季淮书腿边,仰着小脸告状:“父亲!她把苏姨母气哭了!”

季淮书伸手接过季临捧着的妆奁匣,“这种腌臜东西,留着做什么?”

他扬手就将匣子往门外掷去

“不要!”

桑景宜猛地从床上扑下来,“那是我外祖母留给娘的嫁妆!”

匣子砸在青石板上应声而裂,珠玉钗环散落一地。

季淮书却看都不看,冷声吩咐:“把这些都扔进水塘。”

“求求你……”桑景宜拖着残腿往前爬,十指在青石板上抓出带血的痕迹,“那是我娘唯一的遗物了……”

侍卫已经利落地将满地首饰扫进簸箕,苏明月接过簸箕,笑盈盈地走到院中水塘边。

“姐姐既这般舍不得,不如自己来捡?”

哗啦一声,所有首饰尽数没入水中。

桑景宜瞳孔骤缩,竟真的一步步往水塘爬去。

破碎的瓷片扎进掌心,断骨在皮肉里错位摩擦,她却浑然不觉。

“哈哈哈快看!”季临拍着手跳起来,“像不像落水狗?”

季淮书眉头一皱:“临儿!”

孩子立刻缩了缩脖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