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姐姐不高兴了,我给姐姐道歉……”

“苏姨母!”

季临猛地冲上前,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桑景宜砸去,“你这个坏女人!就是你推的!”

砚台重重砸在桑景宜的小腹上,她痛得闷哼一声,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季淮书冷眼看着,语气森寒:“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学不会吗?”

他转头对刘嬷嬷道:“按宫里的规矩,好好教教她。”

刘嬷嬷立刻狞笑着上前,两个婆子架起桑景宜,强行将她按在刑凳上。

她的双手被套上夹板,粗糙的木棍狠狠夹紧,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啊”

桑景宜痛得浑身发抖,可婆子们丝毫不手软,反而用力收紧夹板。

紧接着,刘嬷嬷抽出银针,对准她的指尖狠狠刺下!

尖锐的疼痛从指尖蔓延至全身,桑景宜几乎要昏死过去。

“姐姐!”

苏明月突然扑过来,跪在季淮书脚边哭求,“将军,求您饶了姐姐吧!她身子还没好,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季淮书垂眸看她,眼神竟柔和了几分:“你倒是和你姐姐一样心善。”

他抬手示意婆子停下,冷冷对桑景宜道:“好好和明月学学,什么叫贤良淑德。”

桑景宜瘫软在地上,十指鲜血淋漓,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望着季淮书冷漠的背影,恍惚间想起从前。

那时她刚嫁入将军府,季淮书虽冷淡,却也对她敬重有加。

她为他熬的汤药,他虽不言语,却会一饮而尽。

她绣的香囊,他也曾佩戴在身。

甚至有一次,她染了风寒,他破天荒地让人送来补药,还叮嘱她好好休息。

而季临……

那时小小的孩子跌跌撞撞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喊她“娘亲”。

她抱着他,教他认字,哄他入睡,在他生病时整夜守在他床前……

可如今,季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仇人。

桑景宜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纵使她做的再多,都抵不过苏明月的几句话。

暮色四合时,桑景宜被传唤到正厅用膳。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进厅内,发现季淮书端坐主位,苏明月和季临分坐两侧,桌上摆满珍馐美味,却唯独没有她的碗筷。

“你来帮我们布菜。”

季淮书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得像在吩咐一个下人。

桑景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默默站到季淮书身侧。

她刚拿起银箸,苏明月就娇声开口:“姐姐是主母,怎能做这等下人的活计?明月当真是受不起……”

话虽这么说,她却将面前的空碟往前推了推。

“不过姐姐既已来了,不如帮明月夹些水晶虾饺?”

桑景宜的手微微发抖,指尖的伤口还未结痂,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她勉强夹起一个虾饺,正要放入碟中,苏明月突然“哎呀”一声。

“这茶凉了。”

她将茶盏往桑景宜面前一递,“劳烦姐姐帮我换杯热的。”

桑景宜放下银箸去接茶盏,就在交接的瞬间,苏明月突然松手

滚烫的茶水全泼在桑景宜胸前!

“啊!”桑景宜痛得后退半步,单薄的夏衣瞬间被浸透,烫红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明月!”季淮书猛地站起,一把抓过苏明月的手仔细检查,“烫着没有?”

“将军别担心,是明月没拿稳。”苏明月眼眶微红,却强撑着笑道,“只是可惜了姐姐这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