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嘶鸣,踏碎一地水花。
京城,皇宫。
苏明月拖着残破的身子,跪在贵妃殿外。
“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贵妃慵懒地抬了抬手:“带进来。”
苏明月被拖进殿内,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密信。
“这是皇后从前谋害先帝的证据……求娘娘做主!”
贵妃眸光一冷,接过密信,细细翻看,随即冷笑:“好,我会呈给皇上……你等我消息便是。”
三日后,皇帝下令,将皇后打入冷宫。
季淮书被召入宫中,跪在御前。
皇帝冷冷看着他:“季淮书,你这是来为皇后求情的?”
季淮书叩首:“臣不为任何人求情,而是来辞去将军之位的。”
皇帝眯眼:“论带兵打仗,满朝文武,皆不如你,所以皇后一事,不会牵连到你。”
季淮书苦笑:“臣连心爱之人都失去了,这将军之位……不要也罢。”
“那若是朕不允呢?”
季淮书深吸了口气:“皇上,臣为了挽回她,不惜用匕首自残,为此挑断了手筋,恐怕不能再带兵打仗了。”
皇帝眉头紧蹙,沉默片刻,终是挥了挥手:“既如此,朕准你辞官,带着你的儿子,离开京城吧。”
“是,多谢皇上。”
第二十三章
岭南的雨季过去后,桑景宜与傅寒舟启程前往蜀中。
青城山的云雾缭绕中,桑景宜拄着竹杖走在山道上。
她的腿伤已经大好,只在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小心石阶。”傅寒舟伸手扶住她,“前面就是上清宫了。”
道观的钟声悠远,桑景宜站在殿前,看着香炉里升起的青烟。
傅寒舟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个送你。”
盒中是一枚羊脂玉佩,雕着并蒂莲的纹样。
“这是……”
“定情信物。”傅寒舟将玉佩系在她腰间,“蜀地匠人的手艺,喜欢吗?”
桑景宜耳尖微红,却郑重地点头:“喜欢。”
他们在道观住了三日。
每日清晨,桑景宜都会在殿前看傅寒舟练剑。
他的剑法如行云流水,与季淮书沙场征伐的凌厉截然不同。
“想学吗?”某日练完剑,傅寒舟突然问她。
桑景宜接过剑,沉甸甸的触感让她想起从前在将军府,她连碰一下季淮书的剑都会惹来呵斥。
“我教你。”傅寒舟从身后环住她,手把手教她握剑的姿势,“剑要这样拿……”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桑景宜心跳加速,险些握不住剑柄。
离开蜀中时,桑景宜已经能完整地演练一套基础剑法。
“学得真快。”傅寒舟笑着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
桑景宜望着远处的群山:“我想去更多地方。”
“好。”傅寒舟牵起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
与此同时,京城苏家。
苏明月被一顶小轿抬回娘家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流产和鞭刑的折磨让她形销骨立,再不见当年的娇艳。
“你这个丧门星!”嫡母陈氏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害死你姐姐还不够,现在连累全家被贬!”
苏明月疼得尖叫:“母亲饶命!女儿知错了!”
陈氏甩手就是一耳光:“知错?晚了!老爷已经给你定了亲事,三日后就过门!”
“什么亲事?”苏明月惊恐地问。
陈氏冷笑:“礼部侍郎李大人,正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