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季淮书厉声打断,眼中怒火燃烧,“我竟不知,你背地里如此恶毒!”
他一把攥住苏明月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刚刚说,你姐姐不能挡你的路……是什么意思?”
苏明月浑身发抖,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太伤心了,胡言乱语……”
季淮书猛地松开她,眼神冰冷如刀:“来人!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侍卫立刻上前,拖起瘫软在地的苏明月。
“淮书哥哥!求求你相信我!”苏明月哭喊着挣扎,“我是冤枉的!我对你一片真心啊!”
季淮书背过身,不再看她一眼。
苏明月被拖走后,祠堂内恢复了寂静。
季淮书独自站在苏黎的牌位前,脑海中回荡着苏明月的话。
“来人,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做过些什么!”
“是。”
……
江南的春日来得早,桑景宜坐在临水小筑的窗前,望着庭院里初绽的芍药出神。
她的双腿已经能缓慢行走,只是每逢阴雨天仍会隐隐作痛。
傅寒舟请来的大夫说,这是骨头愈合时的正常反应,如果按时服药的话,再过半年便能恢复如常。
“今日感觉如何?”
傅寒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桑景宜回头,见他手中捧着一卷舆图,玄色衣袍上沾着些许尘土,似是刚从外面回来。
“还不错……”她微微颔首,“傅公子可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傅寒舟在她对面坐下,将舆图铺开。
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山川河流,还有各色朱砂圈出的城镇。
“北疆战事又起,季淮书奉旨出征。”他指尖点在一处关隘,“三日前已经离京。”
桑景宜眸光微动,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还有一事。”
傅寒舟抬眼看她,“苏明月被关进了将军府祠堂,据说是因为……”他顿了顿,“诅咒主母。”
桑景宜闻言一怔,随即苦笑:“她倒是迫不及待。”
傅寒舟收起舆图:“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
他忽然道,“你的腿伤已好了七八分,可想过去何处?”
桑景宜望向窗外。
小筑外是蜿蜒的运河,船只往来如梭,远处青山如黛,云雾缭绕。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致。
“我想去……游山玩水。”
傅寒舟唇角微扬:“巧了,我正打算去徽州游玩。”
桑景宜讶然:“此话当真?”
傅寒舟眼中带着笑意,“我本就是个闲散人,这些年走南闯北惯了,江南虽好,待久了也腻味。”
桑景宜望进他含笑的眼眸:“那我们便同行吧。”
第十四章
另一边,季临站在书房门口,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眶通红。
“父亲,母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季淮书手中的笔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片。
他抬头看向季临,眉头微蹙:“谁跟你说的这些?”
季临抽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苏姨母之前就说……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爱我了,会丢下我,可是现在母亲的孩子明明没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要我了。”
季淮书眸色骤冷,放下笔,走到季临面前蹲下,沉声问:“她还说了什么?”
季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苏姨母还说,母亲不是真的疼我……”
季淮书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