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姜止答应了

姜止直接从夏沐的公寓赶到医院，宿醉后的小脸憔悴萎靡，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鏖战。

沈星楼看见他，冷冷地道：“姜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姜止蹙眉：“来看你啊，火气怎么这么重？”

沈星楼别开脸，胸腔里的情绪七荤八素。

姜止走到床头，抬手去摸他毫无血色的脸：“有没有好一点？”

沈星楼侧身躲过：“不劳姜少操心。”

姜止的手僵在半空：“你阴阳怪气地干嘛呢？”

沈星楼转回来，漆黑的眸直直地盯着他：“脏。”

姜止一瞬间没太懂：“你说什么？”

沈星楼掷地有声：“我说，我嫌你脏。”

姜止愣在当场，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星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星楼讥诮地启唇：“戏瘾还没过够么？昨晚和檀溪过得怎么样？享受么？姜止，你真是……”

真是不知羞耻！

这话他说不出口，但姜止奇异地懂了。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我昨天是去……”

“我没兴趣。”沈星楼打断他的话，一想到昨晚收到的图片，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他别开脸，“出去。”

姜止瞠目结舌：“你赶我走？”

沈星楼加重语气：“出去！”

姜止吓得一激灵。

两世的记忆里，沈星楼即便发狠，也小心地照顾着他，就像重生醒来的那天，嘴里说着狠话，手掌却细心地托着他的脚，从未像此刻这般无情又决绝。

一瞬间，这两日的种种涌入姜止脑海。

他那么努力地为沈星楼争取地皮，换来的却是憎恶与驱逐。

姜止的心豁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偏偏沈星楼气昏了头，雪上加霜：“要我亲自请你么，姜少。”

姜止骤然回神，口不择言地道：“不必，我会走，就怕你哭着求我留下来！”

这种事曾发生过，就在两月前。

姜止要去找檀溪，沈星楼喝醉了，死死抱着他，一句又一句地祈求他留下，卑微至极。

沈星楼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模糊，并不觉着是值得介怀的事。但姜止特意提及，仿佛是在告诉他，他的感情有多么卑贱。

沈星楼脸色骤变，姜止看在眼里，几欲咬掉自己的舌尖。

他都说了些什么！

懊悔未完，沈星楼闭了闭眼，伤人伤己：“放心，再也不会了，自甘堕落的二手货而已，我还不至于那么贱！”

两世为人，这是姜止从他嘴里听到过最狠的话。

姜止呆在原地，一时分不清是气愤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

正此时，赵姨走进病房，沈星楼立刻道：“赵姨，送客！”

房里一共就三个人，这话是在赶谁，再明显不过。

无数脏话在姜止舌尖打转，他咬牙忍下，一路踩着重步到电梯，恰好遇到查完房的俞眠。

俞眠上下打量：“这么狼狈，你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啊？”

姜止没理他。

俞眠伸手按电梯：“你昨晚干嘛去了？沈星楼被送来的时候脸色白得跟死了三天一样，我还以为他撑不过了呢。”

姜止想象一番那画面，在屋里攒的怒火再也聚不起来，叹口气问：“他情况还好吧？”

俞眠道：“我一外科大夫，不太懂，同事把我叫起来是怕他真死了担不起责任。”

“不过，据我同事所说，他不太好。他那胃本来就禁不起折腾，还动不动就喝酒，情绪大起大落，属实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