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家族和军方虽视对方为眼中钉,但一直以来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因为查尔斯家族的人很清楚。一旦动了军方的人,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可安格斯说什么?他竟然想动楚焰,一个代表华国参与联合行动的指挥官!
安格斯眉眼之间浮起戾气:“他炸了我的军工厂,还害死了四个兄弟,不亲自来赔罪,我没法跟下面的人交代。”
沈星楼扯了扯领带:“安格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九死一生从军工厂逃回来,他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我怎么带他来?”
“联合军方的指挥部固若金汤,我怕是还没靠近就被打成筛子了。”
安格斯旋身坐下:“这更简单了,我给你一个废弃的军工厂,你带着去投诚。”
沈星楼笑出声:“你当楚焰是傻子么?”
安格斯丝毫不讲道理:“方法教给你了,接下来的,就看沈总的本事了。”
“不能带回楚焰也没关系,到时沈总自己想办法弥补我和兄弟们的损失,至于姜少,让我想想怎么处理才好。”
他说完当真认真思索起来,沈星楼周身暴戾怒涨,恨不能此时此刻一刀把他捅个对穿。
安格斯不受影响,甚至有些兴奋地说:“沈总,做大事的人不能有软肋,这一局,你好像输了哦。”
沈星楼目色沉沉地盯着他:“安格斯,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安格斯无所谓地摊手:“我拭目以待。”
言罢,他转身上楼,临到楼梯口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回头道:“啊对了,忘了告诉沈总,为了行事方便,我在姜少的身体里打了点东西。”
沈星楼的心高高悬起:“你对他做了什么?”
安格斯弯着眼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就一些病毒,发作起来会疼,时间长了侵蚀肾脏,药石无医。”
“我的人培植了十来年,目前只有三十毫升抗病毒试剂,稀释了很多倍正给姜少喝着,让他不那么痛苦。”
“不过,沈总知道的,三十毫升不够怎么喝的。一旦喝完,姜少又被注入新的病毒,那后果……”
安格斯的话没说完,沈星楼冲上来将他掀翻在地,拳头重重落在他脸上:“你怎么敢?怎么敢?!!”
重拳没收力,安格斯的脸上落下淤青,周围的保镖见状欲上前群殴沈星楼,安格斯抬手阻止了他们,随即翻身而起,和沈星楼大打出手。
他不是沈星楼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遭了无数拳脚。
他逐渐变得恼怒,在沈星楼又一次挥拳时闪到保镖身后,让站着的五名保镖迎上了沈星楼破空的拳风。
沈星楼并未收手,很快和那几名保镖打成一团,以一敌五,竟也丝毫不落下风,客厅里珍贵的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满目狼藉。
安格斯欣赏他的身手,转念想到这是在对付自己的人,他又沉下脸,掏出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巨大的水晶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止住了这场以寡敌众的打斗。
安格斯擦了擦嘴角的血,终于维持不住优雅,面目狰狞地说:“沈星楼,识相点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先杀姜止再杀你。”
“利城是我的地盘,你救不走他的。”
沈星楼无惧安格斯,但他不敢拿姜止冒险,这也是他答应楚焰卧底的原因。
安格斯捏死了他这个弱点。
沈星楼喘着粗气,两眼猩红地盯着他。
半晌,他邪狞扯唇,应下:“好。”
他的笑带着血气,不知怎地,安格斯心底一凉,竟有些不敢直视。
沈星楼随意甩了甩手,跨过满地碎片,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