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刚上游轮时,姜止回头在楚烊身边看到过他。

约莫是楚烊作妖次数过多,姜止本能地防备。

他挽住沈星楼的胳膊,不着痕迹地提醒道:“方才还见先生和楚少在一起呢,贵姓啊?”

男人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免贵姓钱,钱宁。”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沈星楼,语气带着恭维与试探:“常听岑岭提起沈少,久仰大名,幸会。”

话音未落,他朝沈星楼伸出手,却见后者两眼发沉,讳莫如深地盯着他,好似他犯了什么禁忌。

钱宁后背一紧,有些惧怕这样的注视,内心却升起一股愉悦。

他才提起岑岭,沈星楼就紧张至此,说明这位传闻中的沈爷比他想象的更避讳自己的病情。

如此一来,他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钱宁暗自高兴,却听姜止道:“冒昧一问,钱先生和您口中的岑岭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们……”钱宁才说了四个字就猛地顿住。因为他感觉沈星楼的眼神更有压迫性了,好像只要他一开口,那眼神就会化为实质,将他撕得粉碎。

钱宁忽然有些退缩,但想到楚烊开的条件,他又舍不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沈少,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星楼一秒都没犹豫,率先迈开脚步朝另一边走去,钱宁忙跟上,不过几秒,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角落。

姜止看向顾蕴,企图得到点他不知道的消息,怎奈何顾蕴也是两眼一抹黑,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而离开他们视线的沈星楼,问了和姜止一样的问题。

钱宁心知没法瞒过他,诚实地道:“曾经是朋友。”

他们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交情颇深。只不过后来双方的职业规划出现了差别,这才渐行渐远。

沈星楼对他们的故事不感兴趣,沉声问:“岑岭怎么跟你说我的?”

在沈星楼的印象里,岑岭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心理咨询师,不会对其他人透露病人的相关信息。

但是,岑岭曾经和钱宁那么要好,又是同行,他如此棘手的病情,说不定两人将他当成病例一起讨论过,不小心说漏了嘴也是有可能的。

他不知道的是,岑岭其实压根没和钱宁提过他。只不过是钱宁某次去岑岭的诊所办事时,不小心看到岑岭没来得及收的病历本而已。

不过,看沈星楼这么在意自己的病情,钱宁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

毕竟只有让沈星楼以为他知道很多,他才不用绞尽脑汁地想其他办法哄骗沈星楼。

思及此,钱宁压低声音道:“沈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那边。”

沈星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游轮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前无人走动,看起来很是安静。

关于他病情的问题,的确不适合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聊。

沈星楼稍作犹豫,点点头。

片刻后,两人到了房间。

房里陈设简单,玄关处的矮柜上摆放着鲜花和熏香,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往里有沙发和茶几,窗户外边就是海,视野十分开阔。

沈星楼到窗边站了一会儿,折回来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道:“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钱宁诧异挑眉,佯装听不懂:“沈少这话什么意思?”

沈星楼扫他一眼,深邃的眸仿佛要看到他心里:“你故意提起岑岭,吸引我的注意,又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里来,难道是因为闲得慌?”

钱宁心中一紧,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传言沈少睿智机敏,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沈星楼轻哼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