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不置可否。

小心驶得万年船,对方是叱咤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他谨慎点总没错。

安格斯微微前倾,小臂搭在桌面上,双手交叉,一瞬不转地望着他:“放心,我坑谁都舍不得坑你。”

这话多少有点暧昧,姜止没接茬,抓过签字笔唰唰签名。

安格斯也不恼,悠闲地靠回椅背,心情似乎很不错。

游泳馆那事儿他的确生气,可过后一想,姜止的不屈不正是他对姜止感兴趣的原因么?

若姜止和其他人一样轻易被他迷住,那岂不是太没挑战性了?

安格斯没话找话地说:“字如其人,姜少的字可真漂亮。”

姜止合上笔帽:“谢谢。”

安格斯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说实话,姜止不太想握,但既已成为合作伙伴,如此明显的不待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思及此,姜止伸手握住他的手,淡淡道:“合作愉快。”

本想一触即分,熟料被安格斯握紧。

姜止眉头一皱,却听他道:“过去几天若有冒犯,我深表歉意,希望那些不快不会为今后的合作带来不良影响。”

他一脸真诚,说完就放开。

姜止收回手,有点儿不上不下的感觉。

说完全不介意吧,他心里的确有疙瘩,说介意吧,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再揪着不放显得他没肚量。

纠结两秒,姜止翘起嘴角说:“若今后不发生相似的事,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顺利。”

安格斯对此没说什么,神色自然地转了话题:“对了,后天的晚宴,姜少参加吗?要不要一起?”

姜止疑惑:“晚宴?”

安格斯颔首:“不错,程家办的晚宴。”

姜止这才想起来,关乎城南地皮的晚宴就在后天晚上。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晚上八点,码头灯火通明,一艘邮轮停在码头,绚烂霓虹和着衣香鬓影,端的是一派纸醉金迷。

应邀出席晚宴的沈星楼和姜止按时抵达,装扮依旧是高调的情侣装,一如既往地华丽优雅。

两人从楼梯登上邮轮时,有人小声赞叹,言语之间满是惊艳。

话语落在不远处的楚烊耳朵里,瞬时在他心中酝酿出无边妒忌与仇恨。

这段时日,楚烊被孕期反应折磨,不得不依赖于那个该死的粉丝,来来去去的,终于被楚焰发现他怀孕的事。

楚焰百般逼问,楚焰一口咬死说是沈星楼的,楚焰问他什么时候怀的,怎么怀的,楚烊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楚焰一怒之下要去找沈星楼问个究竟,楚烊拼死把人拖住,说什么都不让去。

楚焰察觉不对劲,又问一遍没得到答案后便自己去调查,真相比他想的还离谱,他二话不说让楚烊打掉孩子。

楚烊不肯,又是讲道理又是苦苦哀求,没能改变楚焰的想法,最后楚烊以死相逼,才得到保全这个孩子的权利。

然而,楚焰虽然答应让他留下孩子,却也提出了条件孩子出生前,他哪儿都不能去。

就这样,楚烊被软禁了起来。若非楚焰出差,他反复求守着他的人网开一面,他今晚根本到不了这里。

想到这些,楚烊心里止不住地恨。

如果不是姜止给他下|药,他怎么会遭遇这些?如果那贱人识趣点主动和沈星楼离婚,他又何苦费这么多心思?

搞到现在,因为肚子里这个孽种,他差点保不住事业不说,还险些被他亲哥赶出家门!

可是,在他备受煎熬的时候,姜止却意气风发,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

明明有沈星楼那么好的丈夫,却不知廉耻地去勾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