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姜止没话找话地问:“我刚才要是不阻止你,你是不是就把檀溪打死了?”
沈星楼不会,他大脑清醒,有理智。
但听他提起不久前刚刚伤害过他的人,沈星楼心中充满不快,遂冷着脸反问:“怎么,舍不得?”
姜止轻笑:“我觉得我踩他那一脚挺重的,你从哪里看出我舍不得?”
沈星楼没回答。
姜止倾身凑近了一些,眨巴着澄澈的双眸:“星楼,到现在了,你该不会还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吧?”
红灯亮起,沈星楼停下车,转头撞进他的眼眸,那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他。
他想起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
酸甜苦辣,喜怒悲欢,一路走来,他们之间磕磕绊绊。时至今日,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
沈星楼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相信。”
姜止的眼睛骤然一亮:“那以后也都相信吗?”
沈星楼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就被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思绪,是姜止的手机响,来电显示阮南。
阮南也没别的事,就是质问姜止是不是伤了檀溪。
姜止十分嚣张:“是我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阮南气得磨牙:“贱人!檀溪哥哥招你惹你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姜止哼笑:“你们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招惹,我留他一条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阮南在那边破口大骂。
姜止懒得听,索性切断了通话。
这么一闹,气氛全无,信号灯变绿,沈星楼踩下油门。
回到家,他仔细帮姜止涂了药,随即给李随打电话。
本是想吩咐他查一下安格斯来锦城做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去查查安格斯最近在做什么。”
李随领命,麻利办事。
第二天,沈星楼得到反馈,李随说:“查尔斯家族出了内鬼,安格斯正在处理,人在M国,分身乏术。”
沈星楼的眼神陡然变深。
安格斯在老巢,那他昨天看到的是鬼么?
沈星楼抵抵后槽牙,有些费力在找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淡淡地「嗯」一声,忽地问:“写字楼有买主了吗?”
开盘当天出现尸体的写字楼挂出至今,有多少老板询过价,沈星楼一清二楚,他想知道的是,李随的回答会不会印证他心中所想。
事实证明,他的分析总不会错。
李随说:“我过滤掉了不诚心买的,目前来看,泽远实业和檀氏比较合适。”
沈星楼目光微沉:“檀氏?”
李随垂下眼睫,遮住眸中幽光:“是的,檀氏与我交涉过几次,出价合理,我认为,以写字楼如今的处境,卖给他们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星楼玩味地摸着下巴:“你不知道我和檀溪势同水火么?”
李随当然知道,但那人要求他帮助檀氏吃下写字楼,他有什么办法?
李随收敛心绪,一本正经地说:“在商言商。”
沈星楼盯了他两秒,深以为然地点头:“说得不错,最低三千五,少一分钱都不卖。”
顿了顿,他又补充:“让他们的负责人亲自来跟我谈。”
李随应是,转身出门就拨出一串号码,将沈星楼方才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
下午,檀氏派代表来沈氏洽谈此事,一开价就切中沈星楼说过的数字。
沈星楼眉尖一挑,问站在身旁的人:“李特助,这代表是不是有读心术啊?一眼就看出我想要多少。”
李随心下一惊,暗骂此人愚蠢,嘴上却道:“或许这也是檀氏的理想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