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若知道他这么想,只怕会将忙里偷闲做的攻略打印出来砸他脸上。

姜止喝了点水缓了缓,道:“我来的时候看楼下堵了很多媒体记者,你待会儿下班别走大门。”

闻言,沈星楼俊脸微沉。

姜止以为他是不愿纡尊,玩笑似的道:“你们沈氏的后门也很气派,配得上你的。”

沈星楼没说话。

走哪儿他都无所谓,他只是想起沈氏上一次记者聚集,在大堂里弄伤姜止的事。

这一次,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沈星楼按下内线,吩咐李随五分钟之内驱散楼下的人群。

姜止眉心微蹙:“直接赶人的话,人家可就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

沈星楼满不在乎:“随便。”

姜止一语成谶。

下午,没能见到沈星楼套取信息的媒体不甘寂寞,无中生有地编造了一套说辞,暗指命案和沈星楼有直接关联。

舆论发酵几个小时,呈不可收拾之势,受影响最大的,当属沈氏股价,收盘时虽没创下历史新低记录,但损失已不小。

姜止忧心忡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董事会要找你麻烦了。”

沈星楼高深莫测地抵抵后槽牙:“得让他们闹起来,才好区分敌我。”

姜止心下一惊:“你的意思是?”

沈星楼没说破:“开盘事关重大,万不该出现意外。”

可如今不但出现了,矛头还直指他脑门,若说没猫腻,那他这二十几年都白活了。

网络甚嚣尘上,沈氏祥和宁静。

除股价连续几天暴跌以外,尸体事件没对沈氏造成任何影响,上下员工三缄其口,好似根本没发生过这件事。

李随每日一问怎么办,沈星楼的回答永远是:“以不变应万变。”

写字楼周围监控密布,五天后,警方出了调查结果系感情纠纷引起的情杀。

凶犯失手杀人,恐惧之下欲抛尸,见写字楼大门没锁,便将尸体扔了进去。

他本打算准备好工具,第二天一大早去处理,奈何写字楼地段优越,天不亮就人来人往,他没找到机会。

案件清晰明了,凶手归案,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基本没疑点,静等判刑即可。

但是,于沈星楼而言,这仅仅是个开端。

千头万绪的线团里,他心中全是疑惑,比如:写字楼的大门为什么没锁?

明知道第二天是极其重要的开盘仪式,最后从大楼离开的人为何忘记锁门这么要命的事?

若门是故意开着的,那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方便别人抛尸,还是想放其他人进去?

沈星楼压下重重想法,让官博转了警方通报,为此事画上句号,楼盘却依旧不开售、不出租。

李随不解:“眼下舆论形势对我们非常友好,是最适合展开宣传的时机,为什么不把握?”

沈星楼眸色微冷:“你在质问我?”

李随一惊,低头:“没,不敢。”

沈星楼轻哼一声,修长手指敲击桌面两下,让他去忙别的工作。

李随出了办公室,怎么都想不明白,片刻后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而在屋内的沈星楼则是打给顾蕴,跟他说:“帮我传个消息。”

顾蕴问:“传给谁?”

沈星楼抵抵唇角:“心怀不轨的人。”

顾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非比寻常的意味,正了神色问:“什么消息?”

沈星楼不紧不慢地道:“写字楼整栋出售,骨折价。”

顾蕴圈子多,不出半天,这话便风似的飞遍锦城,就连媒体也跟风报道。

有人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