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摇头:“不,我要毁了它。”
沈星楼心思微妙:“因为檀溪?你恨他?”
姜止毫不迟疑地点头。
挖眼之痛,穿心之仇,他如何不恨?
沈星楼剑眉微拧,心中疑窦丛生。
这一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姜止对檀溪的恨,是恨不得扒皮抽筋的那种,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檀溪欺骗了他的感情,和阮南苟且吗?
理由倒是成立,可总觉得过于牵强。
沈星楼紧盯着姜止眉眼之间透出的冰冷,没缘由地心悸。
姜止目光触及他的神色,展颜一笑,半真半假地说:“我就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若哪天你负了我,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沈星楼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心疼,伸手揽住他,薄唇开合:“不会。”
姜止揪着他的衣领亲他下巴,脑中思索着他说的主动出击。
不得不说,檀溪能在短时间内驱逐周远。除了沈铭轩的鼎力相助,他自己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重掌檀氏一个月后,他便把乌烟瘴气的公司整治得井井有条。若非股权变更,几乎无人能看出公司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公事步入正轨,闲暇之余,他总算想起许久未到岗位的姜止,想到阮南先前说的种种,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彼时正值中午,沈星楼伤痂脱落,痒意钻心,一向冷静自持的人耍起了脾气,姜止不亲自动手喂,他就不吃饭。
姜止疼惜他,柔声细语地哄着。
电话骤然响起,二人同时看向手机,瞧见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沈星楼冷哼一声,侧身钻被子,喂也不肯吃了。
姜止无奈,暂时搁下碗,起身划开接听键:“喂。”
檀溪的声音依旧温柔:“阿止,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不来公司了?”
姜止佯装抱怨地说:“沈星楼住院,非要我照顾他,派人守着门口不让我离开半步。”
檀溪近来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道沈星楼遭遇山体滑坡的事,听罢嘲道:“该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气病了吧?”
姜止握着机身的手指紧了紧,假装听不懂:“什么鸭子?”
檀溪得意地说:“浅水湾啊。想当初他志得意满,恨不能踩在我脸上炫耀,现在如何?浅水湾最终还不是到了我手里!”
为防意外,浅水湾一事,檀溪只在游说股东时说过,并未对外公开。直到现在,他究竟要拿这块地坡做什么,仍未可知。
姜止不动声色地眯缝了一下双眼,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不枉你之前费了那么多功夫。”
檀溪沉默一瞬,忽地问:“你真的觉得好?”
姜止心中咯噔一声,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却仍雀跃地道:“当然!檀溪哥哥你为它付出诸多努力,本就该是你的。”
檀溪轻笑几声。
姜止不着痕迹地打听:“既然拿到地皮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檀溪已对他生疑,没回答,而是讥诮地道:“反正不会像沈星楼一样放着等人抢。”
姜止面色一沉,狠狠咬牙,暗想:让你再嚣张一段时间,能从浅水湾讨到好处,我他大爷的跟你姓!
心中怒火滔天,姜止的声音却没受任何影响:“那就好。”
二人又不痛不痒地寒暄几句,檀溪深情地问:“阿止,想我了吗?”
姜止看向病床上生闷气的男人,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如意郎君在侧,日日耳鬓厮磨,他怎么会想檀溪那种渣滓?
姜止避而不答:“我听说你未婚夫最近都在公司陪你?”
这次夺权风波让阮南受到了一些启发,他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