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垂着眼睫不说话。

周远拍拍肚子：“姜桓那烂好人还在为檀溪的事四处求人？”

助理点头：“是的，听说已经疏通得差不多了。”

周远眼中冷光一闪：“这么容易，檀溪出来了可不会珍惜，给他们再增点难度。”

助理会意，认真记下。

周远坐在大班椅上转了一圈，好笑地道：“错把恩人当仇敌，如此愚不可及的人掌管檀氏，你说这可怎么行？”

助理立刻好话奉承了一番。

周远眉开眼笑，脑子里过了一遍董事会的成员和公司管理层的主要人物，忽地道：“公司如今不景气，你有没有觉得养的人太多了？”

助理十分上道：“我这就通知人事准备裁员事宜。”

周远赞许地看了看他，叮嘱道：“慢慢来，别太急了。”

檀溪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总裁，心腹不少，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去办理时手段温和，辞退缘由合乎情理，一切看起来顺当无阻。

然而，上市公司的人员变动并非小事。尤其是檀溪身处困境的危难时刻，周远这一手闹得公司上下鸡犬不宁，山雨欲来。

大规模裁员惊动了各方，尤其是媒体，大篇幅跟踪报道，纷纷猜测檀氏会否变天。

有意思的是，尸位素餐的人和檀溪的亲信全部被辞退，日日在账房以公谋私的姜止却留了下来。

周远甚至亲自跑到财务部叮嘱孙孟，让他务必要对姜止好，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

姜止想不通他这么做的原因，只好放弃，没几天又发现了新问题他似乎被跟踪了。

接连三天，姜止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他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把自己吓得一身冷汗。

他努力回忆前世的情节，这个时间节点他没发生任何意外，不由得疑窦丛生。

第四天，他鼓起勇气决定一探究竟。

准备好防狼电棍和辣椒水，设置好快捷报警，专门往人少的地方走，待到拐弯时，他骤然加快脚步，闪身进了旁边的小巷。

静等两分钟，跟踪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止捏紧辣椒水喷雾，屏气凝神。

脚步声走到了巷子口，姜止迅速冲出，按着喷头对着来人一顿呲，趁对方捂眼，他麻利地换上电棍，抵住来人的小腹，打开开关。

电流钻入人体，对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软倒在地上，没晕，但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

姜止这才放心，走上前准备看看人长什么样，却不想瞧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大惊：“白景？”

躺在地上的人生无可恋地应：“是我。”

姜止把电棍放回裤兜里，蹲下扶起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星楼出差去了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呢？”

问题太多，刚被电过的白景脑袋发晕，反应迟缓，一时不知该先回答哪个。

半晌，他才道：“沈总让我留下来保护你。”

姜止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保护的？”

白景不知，但沈星楼吩咐他的时候语气严肃，想来定有深意。

沈星楼还特别交代过，千万不能让姜止发现，没想到才几天，他就暴露了。

姜止上下打量他，怀疑地问：“你真的是星楼手下最厉害的保镖？”

白景颔首，心想：我还是保镖头子呢。

姜止面露担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都能轻易把你放倒，你们的选拔标准不会是长得帅吧？”

白景感觉被冒犯了，认真道：“姜少，我们出身最专业的保镖公司，每一个都和沈总切磋过，经他确认，才得以组成保镖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