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周远身边的两人立刻一唱一和地推荐他。

周远嘴上说着自己难以胜任，眼底却流露出明晃晃的欲望，想必对这个位置垂涎已久。

姜止见状一笑，突然配合：“我也觉得代理总裁非周总莫属。”

阮南双眼一瞪：“你不是帮我的吗？”

姜止摊手：“你又不稀罕，我何必找不自在？”

阮南气得胸口疼。

姜止耸耸肩：“还是算了吧，我的意见不重要，再怎么选也不会轮到我，你们自己决定好了。”

语毕，他径自离开，留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其实姜止要的很简单，那就是让檀氏乱起来。

说帮阮南，是因为他肯定，一旦阮南成功，阮雨定会趁机作妖，外行人管内行事，不乱天理难容。

但是，那周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若拿到决策权，檀氏同样不会太平。

他这么一搅和，让阮南和周远注意到彼此，成为对方的眼中钉。如此一来，他们必会内斗，他就跟在后头，捡有用的东西就成。

姜止越想越高兴，走进财务部却见孙孟愁眉不展。

孙孟这人平时笑嘻嘻的，若无大事，他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姜止随口问了句：“孙总，出什么事了吗？”

孙孟指指桌上十几厘米厚的账本，嘴里低声嘀咕着脏话。

姜止又问了一遍，他才说：“一家结束合作的公司，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要找我们对所有账目，简直有病！”

姜止拉开椅子坐下：“把账目发给他们，让他们去对啊。”

“说得容易！”孙孟揉太阳穴，“十几年的合作，有些账都不知道还在不在，怎么发？”

姜止开电脑的动作一顿：“你是说，他们连十几年前的也要对？”

孙孟生无可恋地点头。

姜止轻点桌面：“这么说来，得开「账房」去找陈年旧账了？”

檀氏有个专门用来放账本的房间，钥匙只有两把，檀溪一把，财务总监一把，等闲之人摸都摸不着。

孙孟按压着眉心「嗯」了一声。

姜止的双眼骤然一亮，主动请缨：“孙总，交给我吧。”

孙孟眯眼看向他。

姜止镇定自若：“最近不是要报账了么，大家忙得晕头转向的，整个财务部就我最清闲，这种枯燥又无意义的事，我不做谁做？”

孙孟脸色稍缓，仍沉沉地盯着他：“你只是想找点事做？”

“说实话，我也不想做事。”姜止诚实地道，“但檀少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天天摸鱼我实在良心不安”

檀溪把他塞到财务部的时候，没说会给他薪酬，孙孟不由得好奇：“他给你开多少？”

姜止胡乱说了个数，孙孟险些羡慕得当场去世。

居然比他这个财务总监的还高！是该给姜止安排点活。

孙孟心里不平衡，烦躁地道：“你去就你去，对完记得顺便把里面整理一下。”

姜止求之不得，从孙孟手里拿到钥匙就一头扎进了账房。

房间昏暗，他开了灯，细小的尘土在光里摇曳，一如他七上八下的心情。

屋里空间很大，密密麻麻摆满书架。乍一看像入了迷宫，书架上全是账本，间或夹杂着书，目不暇接。

他记得姜桓曾经告诉过他，檀氏夫妇管理公司时，账本多是手写，若无意外，他想找的账应该在这里面。

姜止敛敛眸，专心致志地翻找起来，一找就是几个小时，直至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已到午饭时间。

姜止抚抚胸口，划开接听键：“沐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