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楼切切地望着他：“是不是我乖乖喝了，老婆就会喜欢我？”

姜止怔住。

沈星楼没有马上得到回答，眼中流露出失望与受伤，可怜巴巴地哀求：“老婆，你别喜欢檀溪了，你喜欢我吧。”

“我不坏，我很好的，真的！你分一点点爱给我，好不好？”

“我好喜欢你呀，可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开心，我好像根笨，什么都做不好，我舍不得你，我想你，老婆，不要讨厌我……”

姜止上一次见到沈星楼脆弱无助的模样，是在沈星楼父母的葬礼上。

小男孩捧着黑白相框，像被突然拉到剧情里的陌生人，稚嫩的脸庞上全是茫然。

他麻木地走着程序，和前来吊唁的宾客一起把父母送进墓园，回到殡仪馆处理后续事宜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的爸爸妈妈死了，永远离开了他。

小男孩顷刻只觉天塌地陷，拨开拥挤的人群奋力奔跑，似乎想从死神手里抢回计时器，把时间留在大火前一秒。

可他失败了。

他跑到无人的角落，被墙壁堵住了去路，只得颓然地蹲下来，像只被抛弃的幼兽，缩着肩膀抽泣。

年幼的姜止从卫生间出来路过，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他。

小孩子心思纯净，姜止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于是摸出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递给了他。

沈星楼抬起埋在膝盖里的脑袋，呆呆地望着他，眸底铺满哀伤。

此时此刻，仿佛情景重现，只是令沈星楼惶惶不安的人变成了自己。

姜止心口抽痛，鼻尖连着眼眶酸成一片。

他放下醒酒汤，双手捧起沈星楼的脸，像当初给他糖一样吻了他。

沈星楼愣了零点几秒，旋即本能地反客为主，强势地掠夺他的呼吸，香醇酒气弥散，乱了两颗心。

一吻毕，沈星楼的喘息重得吓人。

姜止和他额头相抵，声音又轻又柔：“沈星楼，你听着，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

“也许我还没有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但我会努力。傻子，你这么优秀，我怎么可能不被你吸引呢？”

字字句句撞入耳膜，沈星楼听得真切，却怎么也进不了脑子，他想，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记住此刻的感觉。

可胃疼来势汹汹，他没撑住。

翌日，沈星楼从一场旖旎的梦中醒来，下面的贴身衣物湿了一大块。

他不适地皱眉，想起身去收拾，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着，偏头看去，瞧见了姜止疲惫的睡颜。

沈星楼霎时一愣。

夏沐不是说过姜止不回来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沈星楼眉头紧锁，奋力回想昨晚的场景。

他挂了夏沐的电话后，叫了顾蕴出来，那家伙哔哔机转世一样，吵得他心神不宁，他没怎么理，一直在喝酒。

后来，他听见顾蕴打了个电话，不知叫谁过去。然后他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姜止，再然后，他做了个梦。

梦里，姜止对他关怀备至，他搂着他，说了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

等等！梦？

姜止不是在梦里回来的么？为什么会趴在床边？是他还没醒？还是昨晚根本不是梦？

沈星楼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想揉揉太阳穴，手一动，姜止就醒了，睡眼惺忪地问：“你醒了，胃还疼吗？”

沈星楼木着脸摇头，而后拧着眉，伸手戳了戳姜止的脸颊。

姜止问：“干嘛？”

沈星楼道：“没事。”

热的，软的，活的，不是梦。

那就是说，他昨晚真的跟姜止说了那些话？

沈星楼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