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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柔软的黑发扎在脑后,用布条松松垮垮的系着,一看就是自己扎得,凌睿莫名想起了病逝已久的母亲,他想起当年那个端庄明媚的母后在寝殿里也总是这样简单随意的束发,他趴在她肩头,手中总能摸到黑亮柔软透着清香的发丝。
他就因此多看了萧然一眼,他与负责的管教师傅约定,倘若萧然练不出来什么本事便将他收进房里留在身边,年岁尚小的凌睿尚且不懂什么旖旎情事,他只知道王公亲贵之间潜移默化的规矩,看上个娈童少年碍于身份不能自行出面,就只需让管事打点将人收进房里即可。
可萧然的武艺却练出来了,很多人告诉他萧然不能留,与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萧然心里的善念和人性一直没被磨去,他不是一柄合格的刀,更不会是一条听话的狗,但凌睿觉得这很有趣,他把萧然收在身边做贴身的影卫随从,每每略施一点恩惠就能看见萧然眼底那种惊喜又雀跃的光亮。
他对此既满意又怜悯,他用萧然做了很多事情,他曲解他对朝堂的认知和是非的辩驳,萧然一度是他最好用的一把刀,理由令人啼笑皆非又豁然开朗,萧然喜欢他,被束缚在笼中的鸟不曾高飞天际,十四岁的萧然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他跟在凌睿身边十年,凌睿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