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冷声回了句:“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你不就把我开罪了吗,不如待会儿先瞧瞧长公?主如何处置你?”

松韵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立马捏住胳膊上的?软肉,告诫自己注意规矩,不要太放肆了,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收不回去。

那丫鬟一张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羞愤得恨不得给柳天骄主仆俩一耳光。她可是?平宁长公?主的?心?腹,到哪都是?被人敬着?,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怒道:“还?请卫夫郎自重。”

“我自重不自重关?你什么事?,还?不快去通报?若长公?主今日不巧有事?要忙,我改日再来打搅便是?。”柳天骄骨子里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卫文康都贵为宰相了,自己还?需忍气吞声?平宁长公?主又如何,左右麻烦是?卫文康自己找来的?,让他收拾烂摊子就是?。

松韵将?将?还?解气呢,见那个丫鬟进去前的?眼神恨不得杀人,还?是?有些担忧,“夫郎,平宁长公?主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柳天骄还在研究长公主府的摆设,见人走了,也不顾周围那些小丫鬟的?目光,索性蹲下去凑近了瞧,压根就没把松韵的?话听进去,只随口敷衍道:“不会。”

事?实上,平宁长公?主听了心?腹大丫鬟馥郁的?禀报,已经气得摔碎了一套上好的?琉璃盏。“原还?想看在清漪的?面上留他一条命,未曾想他如此不知好歹,目无尊上,还?是?得尽快料理了。”

馥郁低着?头,一双眉目里全是残忍的讥笑。

既然是?让自己送上门来找羞辱的?,柳天骄料定对方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果不其然,很快便另有丫鬟来通知柳天骄,长公?主接见,请他进屋。这丫鬟瞧装扮不如先前那个得宠,态度倒是?恭敬本分,瞧着顺眼得多。柳天骄也没为难她,跟着?便进去了。

原以为外面瞧着?已经够富贵了,这一进屋才发觉,还?是?自己眼皮子太浅了。金银在这儿都挨不着?变,什么西域珍宝、名?贵书画、稀世古董,柳天骄只能认出?十之二三,算算也是?了不得的?数字。别说他们宰相府,就是?皇宫料想也没这般奢靡。

平宁长公主已听大丫鬟馥郁说过这位卫夫郎的?小家子气,这会儿对柳天骄的?震惊倒也不意外,只柔声笑道:“还?是?头一回见面,总该送个见面礼。卫夫郎瞧瞧这屋子里可有什么喜欢的?,拿去便是?。”

柳天骄闻言大喜,“长公?主说的?可是?真的?,那怎么好意思?”

瞧瞧这是?什么个玩意儿,也敢与自家清漪抢人,真想不到小皇帝有什么好护着?的?。平宁长公?主觉得腻歪,摆了摆手道:“本宫一言九鼎,你自取便是?。”

“长公?主可真是?人美心?善啊。”柳天骄夸人的?话音未落,便上前抱起一个釉色浓艳的?精美瓷器来,小心?放到松韵手上。

还?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平宁长公?主被他那猴急的?样子气笑了,正想讥讽几句,却见柳天骄一个闪身?窜到了墙上,取下了一件自己珍藏的?上古字画。先前那瓷器自然也珍贵,可还?能用金钱来衡量,这副上古字画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孤品,皇帝的?私库也不一定能找出?这般好东西来。

今日会见柳天骄,本就要说些不太光鲜的?事?情,平宁长公?主怕人乱嚼舌根,特地安排到了自己居住的?后院。哪曾想竟是?一个不察,叫柳天骄占了这般天大的?便宜。

平宁长公?主背脊绷直,脸色难看,正想示意馥郁开口把那副字画要回来时,却见柳天骄又窜到摆台上拿起了上面供着?的?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