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骄强迫自?己收起贪心,“请掌柜的帮我谢过东家,好意我领了,只是我夫君是刚正的性?子,知晓我占了你们便宜,回去他是要恼的。”

掌柜的见柳天骄不是推辞,也?不好再强迫,笑道:“解元老爷真是品行高洁,既如此,我回禀东家后再说。”

岂料还未回到房间,就有人围了上来,是一个长相伶俐的小哥儿,笑容甜美,极为热诚。

“请问是卫解元夫郎吗?我夫君姓顾,名渭城,也?是将将中举,与卫解元是同年不说,还是江东州的同乡。”

柳天骄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白兔,经了客栈减免费用一事,对卫文?康这个解元的分量有了重新认识,估摸着这个小哥儿主动上前搭话?也?是为了拉拢卫文?康这个新解元。柳天骄一个屠户哥儿,与人交往要么是出于真心要么是生意往来,合则聚不合则散,看眼前这个小哥儿打扮光鲜,头上戴着的金簪起码一两重,跟自?己明?显不是一路人。搁以前柳天骄还真不愿意勉强自?己与对方来往,只需面?上敷衍几句便是,可?如今,哎,总归不能?给?卫文?康丢人。

“顾夫郎好,我叫柳天骄,是卫文?康的夫郎。”

这个卫夫郎还真是好笑,出门在外哪有上来就报自?己的闺名的。哎,可?惜卫解元年纪轻轻前程远大,偏生早娶了个屠户家的小哥儿,当?真是天妒奇才啊。

顾夫郎心思流转间已经对柳天骄下了个不堪相交的结论,但面?上笑容却是更深,主动牵起卫文?康的手,“我原想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卫解元,今日一见才算是明?白,合该就是柳弟弟你这样的。聪慧坦荡,叫人一见就心喜。”

话?还说得挺好听的,看来柳金儿那丫头还要多学学啊,同样是在大户人家里?头混,她那张臭嘴可?比人家差得远。至于这里?头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柳天骄并不在乎,日久见人心,不过是见了一面?的人何须心急?“哪里?比得上顾哥哥,长得好看,为人可?亲,真叫我一见如故。”

什?么呀,大白话?和斯文?话?掺在一起,以为说个成语就能?装个雅致人了?真是可?笑。顾夫郎掩下心中的不屑,接着与柳天骄相互吹捧,又约好回江东后一聚,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你回来了?”顾渭城见自?家夫郎一回来就垮下了脸,满脸不高兴的样子,问:“怎么了,卫夫郎不好想与?”

顾夫郎先唤来丫鬟给?自?己捏肩捶背,又喝了一盏清茶,感觉心中的郁气?散了些才老大不高兴道:“都?怪你,非要我去结实那个劳什?子卫夫郎。一个屠户家的哥儿,粗笨浅薄,与他不过说谈几句,就叫我头疼不已。”

顾渭城示意丫鬟下去,亲自?上前给?夫郎捶背,“辛苦你了,再忍忍,好歹把卫文康的底细探查清楚。”

顾夫郎冷哼一声,“有什?么好探查的,人家天资摆在那儿,你就是偏生不信邪。”

“他院试成绩平平,不过短短两年时间,便一跃成了解元,本就怪异。”

“怪异什?么,你忘了十五岁就六元及第的那位吗?卫文?康与他比起来也?不算什?么。渭城,不是我说你,不行就是不行,想那么多有何用?不说卫文康,就说秦百宣和沈知行,哪个不是天生奇才?”

顾渭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过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我殚精竭虑的不也?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就再辛苦辛苦。”

顾夫郎叫他磨得没办法,“行了,我知道了。真是晦气?,本还以为嫁了个状元之才,谁曾想竟是这样。”

柳天骄应付完顾夫郎,又与其?他几个有意结交的人寒暄了一番,才满身疲惫地回了房间。

“哎,还以为中了举日后就是逍遥日子,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