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骄觉得这些传言都?不可?信,因为高贵无?比的袁刺史前些日子才光临了他家小食肆,往那一坐就盯着柳天骄开始喝酒,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搞得柳天骄以为自己欠了他钱。
齐明泽还是没有消息,柳天骄有时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接着又是一阵怅惘。
州城没有临安那么热闹的夜生活,就算自家卖的是佐酒小菜,也不必守到深夜,天快黑的时候柳天骄就关?了铺子?,几人一起往回走,路上难免说?些闲话,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乡试。
柳天骄问卫文?康,“定好?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卫文?康想了想道:“十日?后吧,东西都?按三人份来收拾。”
“三人份,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
“还有一个人可?能会去,早准备好?,以免到时忙乱。”
“你是说?沈秀才吗?”
“沈知行会同往,但他的行礼有家里人收拾,我说?的是庞教习。”
柳天骄有些惊讶,“你觉着他要去陪考?不是说?庞教习很是惫懒吗,省城那么远,他竟愿意去?”
卫文?康笑道:“又懒又馋,抵不住心软好?说?话,虽说?他还嘴硬着不肯给我名份,我考差了他也没脸。”
柳天骄不知道庞教习是什么来头?,叫卫文?康如此重视,但只要卫文?康认定的人,他都?笃信不疑。“我明日?便开始收拾,多做些好?吃的,叫庞教习不闲着嘴。”
“多谢柳老板,我的前程可?全靠你了。”
“好?说?好?说?。”
定下了行程,柳天骄除了收拾行礼,最头?疼的便是食肆了。小包实在没什么厨艺天分,教了好?长日?子?,他学的也很认真,做出来的东西却仍是差强人意。柳天骄这一去怎么也要半月,真把后厨交给小包,估摸着等他回来招牌都?保不住了。
还是得另外寻个有天分的掌勺才是,可?这样的人哪里是那么好?寻的,若是看走眼找了个白眼狼回来,反倒是不够添堵的。看来这段日?子?只能关?门了,可?惜铺子?生意才做起来,一关?就是半月,不知道得流失多少客源。
柳天骄想得头?疼,怪自己没早谋划好?,如今临了了才着急,忽听到大堂内一阵喧哗,埋头?喝酒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跟失了魂一样看向?门口。
“哪家的小娘子?,也太貌美了。”
“必然是哪个富贵人家的,瞧瞧人那打扮,寻常人哪里养得起。”
“我看长相不及那位名满江东的花魁秦卿卿,气度倒是不凡,看起来有些别样的滋味儿。”
“什么滋味儿?”
“假正?经的勾人滋味儿,哈哈哈。”
柳天骄听得眉头?直打结,抬头?望向?门口,果真有一位貌美的女子?。挽着发髻作妇人打扮,全身上下并无?几样首饰,只是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件件都?非凡品。此时正?是食肆生意最好?的时候,大堂内挤满了男人,看向?那美妇人的眼光没一个单纯的。
自家是开店做生意的,不好?太过得罪人,柳天骄只能上前对那位已走入大门的美妇人道:“大堂嘈杂,夫人不如移步包间?”
美妇人却是压根就不听柳天骄说?什么,只一双眉目把人紧紧盯着,搞得柳天骄这个大老粗心里都?毛毛的。“夫人可?是觉着有何不妥?”
美妇人什么都?没说?,只轻飘飘回了句:“就在大堂吧。”声音婉转清灵,只是言语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轻慢。
什么态度,自己又没有得罪过她,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将将因为对方?的美貌产生的那点好?感和怜惜一点不剩,柳天骄却也没说?什么,脸上仍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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