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骄接着唠叨, “笔墨纸砚这些也别用太差的,叫人笑话。书要好好念,不?过实在念不?好也没关系,咱都已经是秀才了, 勉强也够使了。”
卫文康:“……”还说没关系,秀才都只是勉强够使。
“报名那天?我能进去不?,大包小包的你一个人提着也费劲。”柳天?骄说完突然?又改了口,“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你以后在外也别老老实实说自?己?是入赘的,少不?得有狗眼看人低的,听着闲话糟心。”
卫文康不?乐意了,“我本来就是入赘的,有什么?不?好说的?”
“什么?入赘,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当初可是我拿刀逼你的。”柳天?骄说着偷偷瞧卫文康的反应,对方但凡有点认同之色,他就该想想后路了。
卫文康回道:“的确是你逼我的。”
柳天?骄觉得自?己?有点手痒,可惜现在手头没刀,正磨着牙憋屈得想骂人时,又听卫文康道:
“多?亏你逼了我一把?,不?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骄哥儿,我很珍惜这一切,不?想要任何改变。”
柳天?骄心中的憋闷一下子就散干净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甜言蜜语就是好听得不?得了。
州学入学考试显得仓促,开?学也是紧锣密鼓,放榜第三日考生们便背着行囊,在家人的陪伴下昂首挺胸走进了这个江东州的最高学府。明明大门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木门,这会儿就跟金子做的一样,让每个走过的人身上?都撒着金光。
一大堆父母带着自?己?念书的儿子来围观,“瞧见没有,那才是真出息。日后你要是能走进这个大门,爹死?了都甘心。”
小孩儿才念几天?书,哪里?知晓走进这道门有多?难,只昂着下巴一脸骄傲,“爹放心,我一定可以的。”
还有些马车停靠在不?远处,车上?的门帘被悄悄掀起一条缝,这些便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哥儿们了。其实能考进州学的,年纪都不?小,多?数都已经成婚,剩下为?数不?多?的金龟婿便很抢手了。
订了亲的未婚妻们过来远远瞧上?一眼,既满足了云英未嫁时的羞涩,又听着周围人艳羡不?已的话,充分享受嫁给才子的荣耀。未定亲的更是少不?得被多?方打量,州学可是出了名的举子培养机构,趁如今还未发?达时买定离手,几年后便能跟着飞黄腾达。
有些不?讲究规矩的小户人家更是大剌剌指着人看,男人爱俏,女子爱才,说来也是雅事。
“那位公子瞧着最英俊,年纪也轻,想必还未成亲,待会儿娘帮你打听打听。”
姑娘以绣掩面,羞答答地回道:“怕是不?妥吧,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哥儿,说不?得就是他夫郎呢。”
自?家女儿自?己?知道,当娘的拍拍姑娘的手,笑道:“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像是能配得上?州学学子的?估摸着就是家里?的小厮,你怕甚?”
“那他能看上?我吗?”
“我家姑娘这般美貌,但凡他是个男的就定会动心。再说了,你瞧他那穿着,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娘多?给你备些陪嫁,保你稳妥当个官太太。”
一辆模样不?显的马车上?,将将还挽起的帘子被打下,“蒲柳之质,粗鄙不?堪。”
身边的丫鬟笑道:“自?然?与?小姐您是云泥之别。”
那小姐沉默了一晌,复又叹道:“可那又怎么?样,说不?得她就能如意呢。”
丫鬟不?敢说话了。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再优秀能与?袁大人相比,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眼光。
“我记得醇表哥也是在州学念书,咱们改日进去瞧瞧吧。”
丫鬟手头剥着的荔枝咕噜一下掉了,“小姐,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