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他的尸体很肿,我认不出他来。倒是他身上穿的黑色外套,我反而觉得更亲近一点。”
娄语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抖了抖嘴唇,难以想象那副画面给十六岁的少年带来的是怎样的阴影。
可现在二十一岁的青年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我开始讨厌钢琴,可在阿维伲翁的时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再见面的那一刻,我还是依赖它了。”
不善言辞,也从来没对谁告白过的他,选择用练习了十来年最衬手的武器捕获他的小狗。
娄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看似信手拈来的一场弹奏,对他而言需要克服什么。
……自己值得成为这份意外吗?
在彻底体会他的决心后,她被巨大的喜悦,以及更庞大的不安包裹。情绪冲撞地太厉害,以致于她想即刻飞奔下床拥抱住他。
她也这么做了。
闻雪时诧异地感觉到一只小狗钻进了他硬邦邦的被窝,贴到了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他。
他的心头酸软成一汪河流。
闻雪时反手将人拢进怀里,抵着她的脑袋轻叹:“不要有负担,我那一刻就是有想为你弹的冲动。”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让我有这样的冲动了。”
他平静又笃定地说着,以致于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除夕的搭档不再是他,可她对这句话仍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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