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过的是,这个人焦虑的东西,好像和自己隐隐约约是一样的。
他们在流逝的时间里逐渐变成两块石头,于是都认为对方也许会更喜欢滚烫的,柔软的心脏。
可也许,只有两块冷硬的石头之间才能擦出温暖的火焰。
娄语湿润的眼睛弯了起来,很缓慢道:“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很多东西如今我也没办法给你了。我不会再笨头笨脑,也不会再词不达意,那些你从前在我身上喜欢的特质,好像都慢慢不存在了。”她摸了下鼻子,掩饰住情绪,“但那些东西,你还是可以从别人身上找到的。”
“别人?谁?”他反应过来,“……冯慈?”
娄语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就拿那天吃饭举例子吧。你知道你看到她,自己露出过怎样的笑容吗?”
他摆出回想的表情,神色微怔。
“难道你那天……”
娄语仓皇地截住他的话:“也许是我太敏感,但我觉得多多少少有一点吧,她有点像过去的我。我自己有这样的感觉。你没有吗?”
闻雪时笑,毫不犹豫地摇头。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像你。”
娄语原本是笑着的,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的笑容反而难以维持地掉下去。
闻雪时条件反射地又想去摸烟,但忍住了,语气严肃道:
“冯慈是冯慈,你是你,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况且我并不是因为当年喜欢什么样子去挑了你,而是因为你刚好是那个样子。你明白吗?”
娄语头脑有些昏沉,因为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喜欢这个词组。
他盯着她,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