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苏站在被告席上,往日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她死死盯着旁听席上的荔夏,眼里满是怨毒。
当法官宣布“无期徒刑”时,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直到被法警强行拖走。
荔夏在医院的日子很平静。
封景珩每天都会为她换药,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有时半夜醒来,荔夏会发现他靠在椅子上浅眠,手里还拿着没看完的文件。
她注意到,封景珩的手机屏保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年幼的封路野站在哥哥身边,笑得天真烂漫。
每当有电话进来,他都会快步走到走廊去接,但荔夏能从他不经意皱起的眉头猜到,还是没有封路野的消息。
一个月后,婚礼照常举行。
那天,阳光非常好,所有相识的人都来参加了她的婚礼。
杂志社的同事,她的高中同学,还有因为封路野而闹翻的那个朋友……
荔夏穿着纯白的婚纱站在教堂中央,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柔光。
封景珩一身笔挺的军装礼服,眉眼温柔地为她戴上戒指。
台下掌声雷动,封母眼眶泛红地擦拭眼角。
荔夏明白,这是为封路野落的泪。
她担心封路野,但封路野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家里了。
仪式进行到一半时,荔夏忽然瞥见教堂最后一排的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转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长椅和微微晃动的门。
“怎么了?”封景珩低声问。
荔夏摇摇头,微笑着继续仪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
婚礼结束后,荔夏和封景珩回到了封家。
推开门时,客厅茶几上静静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荔夏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认得出那字迹
致荔夏
信封里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匆忙写下:
“荔夏: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京域了。
这些年,我做了太多混蛋事。逼你玩那些该死的游乐项目,当众羞辱你,甚至差点害你被……
每想起这些,我都恨不得捅自己几刀。
但最让我后悔的,是没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我原以为对你的执着只是占有欲,直到看见你在他怀里卸下防备的样子,才明白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爱而不得。
现在,我决定自己出门闯荡,起码能让爸妈对我刮目相看。
不必找我。这二十几年,我一直活在“封家二少”的阴影里,现在终于能堂堂正正做一回封路野。或许会失败,但至少
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封路野。”
信纸右下角有一小片水渍晕开的痕迹,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色。荔夏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片痕迹,触感微微发皱,像是被反复擦拭过。
封景珩从身后环抱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温和:“要派人找他回来吗?”
荔夏能感觉到丈夫的手臂微微收紧,她知道封景珩此刻复杂的心情。
作为哥哥,他担心弟弟的安危;作为丈夫,他又必须尊重妻子的决定。
她摇摇头,将信纸沿着原有的折痕仔细叠好。
信封口残留着一丝龙舌兰酒的气息,那是封路野信息素的味道。
窗外,一群白鸽掠过天际,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