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野死死盯着她。

眼前的荔夏陌生得可怕挺直的背脊，明亮的眼神，在他身边时从来都看不到的神采奕奕。

这哪里还是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Omega？

“你从来没爱过我。”

这不是疑问句。

荔夏十分平静地回答：“抱歉，我很感激你这三年的陪伴。”

陪伴。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封路野的心脏。

他忽然想起荔夏每次看他时恍惚的眼神。

原来她只是透过自己在看那个或许无法回来的人。

“路野，”封景珩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但现在，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祝福？封路野看着哥哥伸来的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荔夏的手腕将人拽过来。

荔夏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香水味扑面而来。

他禁锢住荔夏的双手，紧盯着荔夏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我问你，你是要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荔夏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封路野，我不会跟你走的。”

“闭嘴！”封路野猛地将她拽向门口，“你是我的妻子，法定配偶！你必须跟我走！”

封路野扣着荔夏手腕的指节发白，拽着她往门口走去。

第十三章

“放开她！”

封景珩的军靴踏地有声，一把扣住弟弟的肩膀。

封路野头也不回地反手一肘，却被精准格挡。

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激烈碰撞，龙舌兰的辛辣与雪松的冷冽交织成无形的风暴。

“你TM别碰我！”封路野终于转身，眼底猩红，“她是我的妻子！”

“法律上已经不是了。”

封景珩的声音依然平稳，但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右手成刀，精准劈向封路野，封路野踉跄着躲开，撞翻了玄关的青瓷花瓶。

碎瓷片飞溅，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两人的打斗没有章法，没有技巧，纯粹是Alpha本能的野蛮冲撞。

封路野猛扑上前，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封景珩的后脑磕在大理石地板上，闷哼一声。

“路野！住手！”封父的喝止从远处传来。

但封路野已经听不见了。

他骑在哥哥身上，拳头雨点般落下。

第一拳擦过颧骨，第二拳击中嘴角，第三拳

按常理来说，这位联盟最年轻的上将能在三招内制服任何人。

但此刻他的动作明显迟缓，这五年的昏迷让肌肉记忆变得生疏。

封路野已经红了眼，他一记勾拳重重砸在哥哥下颌。

令人牙酸的骨骼碰撞声响起。

封景珩倒退几步，撞在墙上滑坐在地，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景珩！”

荔夏的尖叫声刺破混乱。

她猛地冲向封景珩，跪地的瞬间，她的皮肤被碎瓷片划破，膝盖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疼不疼？”她颤抖的手捧住封景珩的脸，拇指轻轻擦去那抹刺目的鲜红，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封路野站在原地，呼吸粗重。

封路野看着荔夏脱下外套按在封景珩额头的伤口上，看着她用曾经照顾自己的那种轻柔动作检查哥哥的伤势。

这些话，这些动作，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庭院内，救护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封路野站在满地狼藉中，站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