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山了,她被困在了这里,孤立无援。

沈知意靠在湿漉漉的树干上,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的雨幕,绝望一点点漫上来。

就在她几乎要被冰冷的绝望彻底吞噬时,一个模糊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朝她冲来。

“知意!”是陆时砚。

他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昂贵的冲锋衣沾满了泥浆,脸上被树枝划出了几道血痕。

他冲到近前,看到她裤子上刺目的血迹和苍白的脸,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变了调。

“你是不是伤到哪了?”

他甚至来不及询问,目光迅速扫过四周,看到不远处山洪汹涌的涧水,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地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抱紧我!”他的声音在暴雨中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知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僵住,身体本能地抗拒,膝盖的剧痛让她闷哼出声。

陆时砚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湿 滑的山路上狂奔,寻找着避身之所。

终于,他在一处陡峭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仅能容身的浅洞。

他抱着她冲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相对干燥的岩石上。

山洞狭窄,光线昏暗,只有洞口透进些惨淡的天光。

外面是哗啦啦的雨声和山洪奔腾的怒吼,洞内,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喘 息声。

陆时砚半跪在她面前,动作近乎粗暴地撕开她膝盖处被血浸透的裤腿。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眼前,皮肉翻卷,还在不断渗血。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迅速从自己同样湿透的背包里翻出简易的急救包。

清洗,消毒,撒上止血药粉,再用绷带仔细包扎。

整个过程,沈知意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身体因为疼痛和寒冷而微微发抖,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空洞地望着洞顶嶙峋的石壁,拒绝与他对视。

包扎完毕,陆时砚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拧了拧水,想盖在她身上。

“不用。”

沈知意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冰冷,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岩壁里缩了缩。

25

陆时砚拿着外套的手僵在半空。

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外面单调而狂暴的雨声。

他看着沈知意苍白冷漠的侧脸,那层在找到她时强行支撑起的强硬外壳,终于寸寸碎裂。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攫住了他。

“知意......”

他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知意依旧沉默,目光空洞,仿佛他的话只是吹过洞口的山风。

陆时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入冰冷的深渊。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地解释,试图剖开自己那颗同样千疮百孔的心:

“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是温阮......是沈知阮!她一直在骗我!用她的柔弱,用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她挑拨离间,她陷害你!”

“还有破庙那次......是她和那个刀疤脸串通好的苦肉计!她故意引我选她......她就是想彻底毁了我们!”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在狭小的山洞里回荡,带着痛彻心扉的悔恨:

“我被她骗了!被她蒙蔽了!我辜负了你!辜负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小意......”

“你相信我!我现在都知道了!我看清她了!我恨不得亲手撕了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