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也挺好,他可以求外放的差事,侯爷和夫人的顾忌也能少上一分。
杜斯年盘算着,便已经心急如焚。
游街那日,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任由那些姑娘的花砸在身上也不曾做出任何反应,即使有机缘巧合落在身上的,也都被他不动声色地通通抖到地上去。
那日不知惹了盛京中多少姑娘心碎,杜斯年却丝毫不在意。
宫宴与谢师宴结束之后,他便轻装简行,回乡去了。
报喜之人到镇北侯府时,顾清莹正百般无聊的用小石子砸着池塘里的鱼。
得知杜斯年中了探花,顾清莹一蹦三尺高,险些仰面栽进池塘里去。
杜斯年高中,是杜夫人这一年多以来,最高兴的一件事情了,门前放了半个下午的炮仗,给了来报喜之人每人二十两的银子。
看着身边洋洋得意的顾清莹,杜夫人生出了别的心思。
她本就不想让女儿嫁武将,如今城里的青年才俊,算是让她这女儿相看了个遍,也没能瞧上一个顺眼顺心的。
可她怎么就忘了眼皮子底下有个现成的?
顺眼这是没的挑,至于顺心......
只瞧瞧缘分吧!
杜斯年再次带着母亲上门,所为不是其他事,是专门上门提亲的。
自从知道了儿子的心意之后,梁氏便没闲着,儿子前去盛京考试的这两年里,她也利用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做了些小生意,赚了些银子。
拼拼凑凑的也算是置办下了一份聘礼,虽说这份聘礼在侯府看来,算不得什么,但已经是他们母子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杜夫人倒是没什么,强烈反对的是侯爷顾成忠。
他是觉得自己的闺女是将门虎女,不该配个文弱书生,而且杜斯年家中的门第,实在是太低了。
杜夫人不紧不慢地道:“你只想着你的闺女多优秀,可你怎么不想想,你闺女多大年岁了?十九了!”
“挑了四年的夫婿,挑到如今,再这么挑下去,只怕也只有在家中做老姑娘了。”
镇北侯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我顾成忠的女儿,挑剔些怎么了?就是真挑不上顺心如意的,在家做老姑娘又如何?!”
杜夫人不吱声,只静静地瞧着他。
没过一会儿,镇北侯的气势先消退下来,想了又想道:“这俩孩子,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先问问清莹的意见,若是她同意......我也没什么意见。”
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学问也是出挑的,又是个探花郎,其实也不算差了。
一听爹娘说的表弟杜斯年,顾清莹一阵面红耳赤,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就是果断拒绝了,第二日杜斯年再次上门,得知是表姐拒绝了自己,顿时眼眶就红了。
终究是在自家长大的孩子,杜夫人哪里舍得说重话。
在杜斯年恳求要再见见顾清莹的时候,杜夫人也没多想什么,便答应了。
知道爹娘今日是要拒绝表弟的,顾清莹今日心里怎么都不大顺畅,还隐隐有些烦躁,一早上都在演武场。
杜斯年猜到她会在这里,便直接堵上了门。
顾清莹看到他来的时候,有种想提枪翻墙逃跑的念头,事实上她也准备这么做了。
只是杜斯年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追上前去堵住了她的路。
红着眼眶,含泪欲哭的挡在她身前道:“表姐何故要如此?我如今就那么入不得表姐的眼了吗?”
顾清莹傻了眼,那颗心好像缩成了一团,口齿都不伶俐了。
“我、我、不是、哪有、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