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霖将一行人让进了城,没让他们进马家原来那十分奢靡的府邸,而是带人进了在凉州城临时设立的衙门。
这一路上,林诚几乎搭不上什么话,他身边的两位官员,便上前道:
“顾世子不愧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如今又替陛下夺回了西凉郡,可谓是大功一件。”
“对,镇国公府可一直都撑着咱们靖国的半边天,如今不但赶走了突厥,还收复了西凉郡。”
“说镇国公府是我靖国的护国柱石也不为过啊!”
二人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恨不能将镇国公府捧到天上去。
顾瑞霖目不斜视,连余光都没落到两位小官员身上,朝着两位拱了拱手道:“过奖了,这些都是镇国公府该做的事情,实在不值得二位谬赞。”
两人一顿吹捧,虽然并没有得到顾瑞霖太多的回应,却也总好过这一路都冷着场。
“姐夫,陛下一直很挂记着你,这一趟是让我专门前来探望你。”
“命我带来了上好的玉琼酒,还有许多赏赐之物。”
林诚说着,便有人捧着托盘上前,一支玉壶,一支玉杯。
“呵~”顾瑞霖凉薄的呵笑一声,掀了掀眼皮。
“知道的,是陛下心系我们之间的兄弟手足情分,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陛下要赐死我呢。”
林诚心头一紧,回头看了看随行小太监手中捧着的托盘,那收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场面,这情景......
“姐夫,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诚此刻也不得不怀疑皇帝的用意了,若这真是一壶毒酒,他们这一行人,绝对不可能活着出这凉州城!
可他要怎么解释?
这酒是陛下交给他的,一路上也都是陛下安排的人在看着。
有没有毒,他也不知啊!
捧着酒的小太监,垂着脑袋解释道:“顾世子,您可别误会,陛下是真的想念您,才会让林大人带上您与陛下常喝的玉琼酒。”
“陛下说,您最是重情重义,一直替陛下排忧解难,劳苦功高,这酒是他专门谢谢您的。”
“陛下还说,等了结了西凉郡之事,请顾世子务必回到盛京,到时他会为您亲自接风洗尘,与您不醉不归。”
“这酒是陛下在盛京亲自挑选,又亲自封盖的。”
“不单单是慰劳您的辛苦,更装的是您与陛下的兄弟情谊。”
小太监的嘴巴很是利索,顾瑞霖很想让人将这小太监的舌头割了,省的他继续聒噪!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帝的酒必定不止这一层意思。
什么想念,什么兄弟情谊,什么劳苦功高,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此时他若是不肯喝下这酒,杀了林诚,割了这小太监的舌头,皇帝必然说顾家早有谋反之心。
从盛京来的队伍,去原州城内定然也用了不少肮脏的小手段,来激怒他爹。
只要顾家让使臣在漠北的地界,出了事情。
皇帝必然借题发挥,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全部一股脑的扣在顾家头上。
顾家到时便成了人人喊打的反贼。
但......
如果事情反过来呢?
如果是皇帝阵前杀良将,容不下战功赫赫的顾家,要置顾家于死地呢?
顾瑞霖心思转的飞快,眼里似是流露出了满意,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摆出十成的恭敬,又全身心的感动,拱手对着那壶酒,虔诚地拜了又拜。
“臣多谢陛下记挂,我顾家自太祖,便一直跟在皇族的身边,如今的富贵也都是皇家所给,没有历代先皇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