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马洪涛必定也会将罪责推到他的身上。
多说无益,只能多派人手,前去积极搜查,但愿那位顾大姑娘,能看在他积极查案的份上,放他一马。
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不知?
至于这乌纱帽,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于是这一夜,凉州城上下,除了江云娘所居住的院子,没有一家不是灯火通明。
江云娘这些日子睡的一直很浅,今日虽然喝了安神汤,闭上眼也都是满地狼藉,四处鲜血的场景,夜里醒了两三次,似乎外面街上也时不时的都有动静,又总觉得天似是要亮了。
昏昏沉沉的睡到天还未亮的时候,已然是没了睡意,干脆起了身。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云娘已经梳洗整齐,捧上了一碗燕窝粥,桂芳站在一旁伺候着。
江云娘没什么胃口,却也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吃的。
“都尉府和太守府有什么动静吗?”
桂芳道:“有,动静还挺大的。”
“安太守似乎是真的病了,大夫都请了三回,不过衙门的事情也没撂下,能派来的人,都派出来了,听说是挨家挨户的搜查。”
也难怪她昨日总觉得外面有动静,甚至梦里都还在担心,那马洪涛会对他们起杀心。
江云娘的眼眸冷了几分,装腔作势,这是做样子给她们看呢!
“马大将军倒是没派人搜查,但亲自上了太守府的门,说是要替镇北侯府讨公道。”
“还派了人时刻守着衙门,估摸着是为了督促衙门的人办案吧。”
桂芳简略的说了事情,江云娘沉着脸,冷笑。
马洪涛和安博简两人,终究还是攀咬起来了,今日大姑姐恐怕要断一桩糊涂官司了。
江云娘所料不错,马洪涛的人与安博简的人,清早便是一趟一趟的跑,前来寻顾清莹。
顾清莹听两家拉扯,相互推诿,车轱辘话一遍又一遍,换汤不换药。
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实在听的不耐烦了。
“我管你们谁对谁错,人是在你们凉州城出的事情,我只要看成果,让你们主子告诉我,这事情是谁策划的,背后之人抓没抓住,这城里还有没有行凶之人的同伙!”
“其他的事情,莫要到我面前来胡扯!要扯便到陛下面前去扯吧,看陛下如何公断。”
顾清莹大手一挥,将人全部赶走。
如今这院子里里外外的,站了一千多人,包的像只铁桶,就连苍蝇也飞不进来,顾清莹吃了江云娘送来的早饭,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那位兰先生自昨夜被马洪涛关押之后,嘴里就一直叫嚷着,要让主子把握时机,见实在无人搭理,只好不再叫嚷。
盘坐在稻草堆里,开始仔细想从镇北侯府的人来了之后,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实话实说,镇北侯府之人,还算是安分,只是自家主子太多小心谨慎,且疑心.t.....太重!
兰先生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一颤。
那若是镇北侯府之人,就是看中了自家主子的小心谨慎,故意用几件小事,让自家主子猜忌部将,与安太守反目,又与兄弟反目呢?
兰先生再次从头开始想,先是青云堂受命截杀,失去了联系,再是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突然像是如从天降般地到了凉州城。
养伤期间,除了那位世子夫人出手大方闹出了几个笑话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卢庆轩的伤好了之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马将军副将的管家、义子的门客、或是谁家的至亲好友。
而且此人,与谁都能聊得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