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才能做两套?

江云娘挑了挑眉,又往身上套了件衣裳,垂下眼帘系带子,委屈道:

“那可不,爷细数数,从嫁给爷,我过过几天清闲日子?可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间,让人手把手教我,都是我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光料子就裁坏了三匹!”

顾瑞霖低头再瞧瞧手里的东西,针脚的确比萧景然那破袍子上的好多了。

云娘说那袍子不算是她做的......

回想一下,昨日被他抓破的衣领处,针脚可是齐整的很。

果真算不得云娘做的!

听完江云娘的话,顾瑞霖心里又酸酸的。

他媳妇原本是真不会做针线,为了他一句话,从成了婚,就开始学了。

辛辛苦苦一年多才做了这么一套,他还有啥不满足的?

“往后别做了,劳神费眼的,府上t有做针线的绣娘,不必如此辛苦。”

云娘说的对,嫁给他之后,整日都忙碌着,就没几天清闲的日子。

他若真那般不体谅她,明知她忙的顾不上,还缠着让她替他做衣裳,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才睡了一个时辰,你再睡会儿。”顾瑞霖迫不及待的要换衣裳,拉着江云娘往床榻前带。

江云娘摇了摇头“今日要忙的事情还多,忙过了再睡。”

除了亵衣亵裤,还有两对袜子,顾瑞霖换上新衣裳,整个人心情愉悦,脚步都轻快了。

今日拜年送年礼,这满盛京也没有几家值得顾瑞霖亲自去的,大多都是让管家代劳。

但晋王、秦王、楚王还有崔太守家中,他还是得亲自去的。

江云娘虽然在家中,却比顾瑞霖更忙活。

去年过年,好歹有婆母和容嫣这个妯娌,还有清芳支撑着,轮到她手里的事情并不多。

今年盛京这里只有她一人,送礼、收礼的事情也只有她跟管家商量着办。

接待客人更是得亲力亲为,一点儿懒也躲不得。

“夫人,汪家倒是将礼收了,林家却连门都没让咱们进。”

江云娘原以为会被两家都拒了,汪家.....

明明深仇大恨似的,打了场官司,现如今还若无其事的送来年礼,也收了镇北侯府的年礼。

不是她多想,她觉得汪家的心思没那么简单,未必就是真的想和解。

“我知道了,您也辛苦了。”

“都是老奴该做的。”顾棕缓缓退了出去。

江云娘站起来揉了揉腰,今日可累坏了,客人一点也不比在原州城的时候少。

*

“汪志鸣,你就不是个东西,你女儿,你的嫡亲女儿,都死在顾家手里了。你还笑着接顾家的年礼!”

“不过区区一个管家!你竟笑意相迎,你好没骨头啊你!”汪家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当着长子汪孝淳的面指责汪志鸣。

“我的蓉淳啊!我可怜的女儿,我的女儿死的好惨啊!”

“蠢妇!闭上你的嘴!”汪志鸣沉着脸,不顾老妻哭的死去活来,厉声制止。

“你也不瞧瞧,如今的汪家还能跟前两年比吗?若不是你这蠢妇教唆,她也不会死那么惨!我的仕途也不会就此断送!”

他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为了一时的提携,娶了个这么个不知无畏的蠢妇!

与镇北侯博弈到了最关键时刻,偏偏这蠢妇跳出来,闹了那么一出,让他满盘皆输!

让他十几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如今成了区区四品官员,就连陛下的恩宠也没了,陛下都已经大半年没有召见过他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仕途真就走到尽头了。

“你若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