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宋锦娘只觉得小腹如同刀绞,这是落胎的药。
她怀孕的事情她从未声张,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萧景然都不知,珍和郡主又是怎么知道的?
珍和郡主端坐在院中,冷眼看着宋锦娘因腹痛,匍匐在地的痛苦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原本本郡主也不是容不下你的,可你偏偏不知道好歹,在这个时候怀孕!”
“想打本郡主的脸?你也得看看你肚子里的东西,有没有那个命!”
宋锦娘额前青筋暴起,咬牙忍着疼痛,艰难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珍和郡主。
“郡主不过是出身好了些,便如此横行,夺人夫婿,杀人子女,就不怕报应吗?”
“我都觉得郡主可悲,这世上什么男子没有?可你那双眼睛,小到只能装下一个萧景然了!”
“贱妇!你、你!你......”
宋锦娘笑了,到底是年纪小,又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
“你该恨的不该是我,该是那个背弃婚约,抛妻弃子又于你许诺的萧景然啊!”
“凭什么男子犯了错,要两个女人替他背,而他只需要用一句轻飘飘的年少风流做了错事,就能遮掩过去?”
宋锦娘的话让珍和郡主有些恍然,宋锦娘身上的裙子已经被血液浸湿一片,殷红还在蔓延,宋锦娘忍着痛接着说道。
“郡主且好好想想,若是萧景然他不肯,又怎么会与我成亲,又怎么会有孩子的存在?”
宋锦娘可以死,但害死她宋锦娘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还未成亲便离了心,这辈子他们两人也只能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了!
她只后悔不该信了萧景然的允诺,不该随他入了这京城!
她也恨!
恨这世道不公,寻常百姓无处伸冤;恨强权当道,欺她弱小,无力反抗!
虎狼之药落胎,轻则失了子嗣再无有孕的可能,重了便是一尸两命。
宋锦娘失血过多,不甘地死在了这方困住她的小院里,堪堪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向文弱的萧景然,提着带血的刀冲进来。
宋锦娘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他赤红着双眼,将她的尸体拥入怀中痛哭流涕,半点感触都没有。
心里甚至想着,若是真有轮回,她就算是投身猫狗,也不愿再与萧景然相遇了。
再看到帧儿扑到她身边,哭的撕心裂肺,她心里还是痛的。
她没能护着帧儿长大成人,没能来得及多t看他几眼......
宋锦娘的魂魄不受控制的随风越飘越远,意识越来越恍惚,像是被吹散了,又像是被勾走了,陷入了无声的黑暗。
第2章 路遇匪徒
隆冬腊月,寒风凛冽,西凉官道白雪皑皑,少有行人。
铜铃叮咚作响,老黄牛拉着板车,一步更比一步缓慢,三岁的萧帧瑟缩在冬被里,露出一颗带着是毡帽的小脑袋,冻的脸颊通红,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再赶路?”
赶车的‘男子’便是宋锦娘,同是一顶毡帽扣在头上,遮住了大半额头,鼻翼上还有颗豆大的痦子,有了那颗痦子,这人再有多精致的五官,都称不上是好看了,甚至还有些丑陋。
袄子紧紧的裹在身上,肩膀缩的紧,不断用哈气来暖手。
回过头去,摸了摸小家伙儿的脸蛋儿,一双心眼弯出了弧度,笑意明朗地道:“快了,还有大半日的路程,咱们就到原州城了。”
“到原州城之后,咱们就不再走了。”
老天垂怜她,让她回到了进京之前的那段日子,看着收拾好的行装和稚嫩的儿子,当机立断,赶在萧景然来接他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