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医生来给念念处理伤口,”江叙白吩咐之后,看着顾南乔,两眼血红,“这个女人,拿下。”

暗处涌出好几个保镖,将顾南乔死死按住。

“江叙白!!”顾南乔的嘶喊湮没在雨声里。

但她没来得及看到江叙白的反应。

高烧未愈,大悲大恸,她的心气终于耗尽,喊完之后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片纯白的病房。

“好了,已经按你的要求完成下刀,病人的手心肌腱被切裂,以后手部活动受限,不能再提重物、从事精细工作。”

顾南乔瞳孔一缩,神思突然回笼:“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裹上了层层叠叠的纱布,隐隐还有血渗出。

江叙白这才注意到她醒了。

“你害得念念浑身都被割伤,手上更是碎片都嵌进去了,”江叙白神色冷淡,“她哭得怎么都哄不好,除非……在你身上留下一样的伤口。”

顾南乔心头一悚。

“所以,你就趁我昏迷,把我手心的肌腱割断?”顾南乔看着他,难以置信道,“江叙白,你知道手对我来说……”

“趁你昏迷打了麻醉,没让你受什么苦,”江叙白神情还是很冷,似乎是等着顾南乔感激他,“不是不疼?已经便宜你了。”

顾南乔看着自己的手,已经隐约感觉到,连正常的屈张都困难。

她拿不了手术刀了。

再也当不了医生了。

她看着江叙白那张理所当然、毫无愧色的脸,猛地抄起了床头花瓶砸到他身上:

“江叙白,你不得好死!”

她没能砸中江叙白。

手不听使唤,江叙白一闪身躲过,还觉得她不可理喻:

“你发什么疯!我已经很护着你了,那是我妹妹!”

花瓶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顾南乔声嘶力竭:“滚!!”

江叙白从未见她这样失态、这样歇斯底里。

他怒火中烧地走出病房,狠狠摔上了门。

却没有注意到。

在他离开之后,走廊另一头有个全副武装的护士,推着车进了顾南乔的病房。

“南南,我来了。”

护士摘掉了帽子口罩,俨然是两眼通红的小经纪。

他从推车最下面,拖出一个大包:“你之前交待我,要是到快登机的时候你都没回来,我就带上你的东西和证件来找你……现在,还有两小时登机。”

“所有东西我都带上了,南南,我们出发吧,好不好?”

他像是知道了顾南乔的经历,说话时温声细语,甚至有些哽咽。

顾南乔愣愣看了窗外半晌,然后哑声道:“好。”

她浑浑噩噩,很快被小经纪人乔装完毕。

离开医院时,刚好与江叙白擦肩而过。

江叙白心烦意乱神思不属,还在问助理:“你说,我错了吗!我不就是让她受了一遍念念受的伤,都没舍得让她疼呢!这事说到底还是她不对……”

顾南乔木然地走过去,头都没回。

江叙白突然顿住,若有所觉地回头:“我刚刚怎么感觉她走过去了?”

助理随着他一起看,没看到任何一个像顾南乔的人,于是总结:“您是太惦记她了。”

江叙白冷哼一声:“我就是对这个女人太好了。”

他决定冷顾南乔几个小时,让她反省反省,免得这女人疯了似的对他歇斯底里。

也就错过了最后能抓住她的时间。

等他觉得顾南乔冷静够了,推门进去:“你想清楚没有……”

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