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从来没有用你的脸去填她的位置。”

“你确实像她一点，但你比她更安静，比她更有分寸，比她更清醒。”

“我从没想把你变成她。”

他望着她的眼睛：“我爱你。”

时念怔住。

“我不是因为你像谁而靠近你，而是因为你是你。”

他缓缓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时念，从头到尾，都是你。”

那一刻，她眼泪止不住落下。

许久，她轻声开口：

“你不会哪天也把我忘了吧？”

“不会。”

“就算我忘了我是谁，你也不会？”

“你忘了我也会再教你一次。”

他抱紧了她：“你不是替身，也不是工具。你是我全部想留住的东西。”

风停了。

窗外的阳光刚好照进来。

她闭上眼，那些舆论的刺、顾景辰的讽刺、回忆的灰，都一点点褪下。

她终于，在这一场混乱中，找回了自己。

第12章 12

雨天。

城市边缘废弃厂房，钢铁锈迹斑斑，空气中飘着浓重的潮湿腐败味。

“进来吧，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

林芷晴披着风衣，站在门内回头看她。

时念看了眼导航：这里是城区外围旧化工厂地块，早被划入待拆区域。

“你说想私下沟通合作事宜，不该约在酒店吗？”

她停步。

林芷晴笑容微敛：

“你不是想了解顾南老团队的管理链问题吗？我资料全放这了，太高调带不出去。”

她眼神里隐隐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疯狂兴奋。

时念眉心微蹙，但还是迈了进去。

门在身后合上，发出咔哒一声闷响。

厂房内部，昏暗老旧，几台锈蚀的机器摆成弯曲的路径，地上遍布油污和残骸。

林芷晴一路引她走到楼上最深处一间杂物室，猛地拉开布帘。

“你知道顾南被你拿走那天，我站在顾景辰办公室门口站了三个小时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像压着怒意。

“我看着他一遍遍刷新股价，然后突然说你回来了。”

“你凭什么回来？”

时念站在门口，背脊发紧：

“你想干什么？”

林芷晴猛地从布帘后拉出一个箱体，扯开盖布，露出排线缠绕的粗糙爆炸装置。

红色的数字，正在倒数。

“我们一起下去。”

林芷晴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压出来，“你不是已经死过一次吗？这次带上我。”

时念脸色瞬间苍白，后退一步，撞到铁门。

她转身猛拉门把，锁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林芷晴一步步逼近。

“你装失忆、你换身份、你抢回公司、你和盛亦川公开合作，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根本没爱过你！你死那天，他说，一切就此结束。’”